说完后,褚晏便注意起了虞秋秋的反应。只是这个程度,会不会和她的预期不符果不其然,虞秋秋听完后,眉头一跳,紧接着眼神就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只是相谈甚欢这么久了还在相谈甚欢合着那皇帝连个饼都没给他画”虞秋秋打量着看向了褚晏,心中满是质疑。“狗男人是不是不行”褚晏“”盯着褚晏看了一会儿,虞秋秋目光流转,心里有了打算。“看这样子,我得推他一把了,凭他自个儿,进度实在太慢”“让我想想,把他推到哪个位置好呢”眼见着虞秋秋当真思考了起来,褚晏心中登时警钟震天响。虞秋秋要是真出手的话,那他岂不是不进也得进,甚至连拖延的机会都没有了刹那间,他仿佛看见了死亡的边界线在朝他飞速逼近。褚晏面不改色,心中却快速地思考起了对策。两人相邻而坐,各有各的头脑风暴。虞秋秋的筷子在碗里拨弄着。“有没有可能直接把狗男人推到尚书的位置上去呢”褚晏“”好家伙,虞秋秋这是要他一步登天啊真要让她想出了法子,那他岂不是褚晏心脏颤了一下,更加坚定了要保住自主权的想法。过了一会儿,褚晏眸光一亮。用过晚膳,褚晏一反常态地早早上了床,看那样子,竟是打算睡了。虞秋秋愣了一下,再一看窗外的天色,天才刚黑“还这么早,你就要睡了”虞秋秋颇为意外地问道。褚晏平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闻言掀眸看了虞秋秋一眼,风轻云淡“哦,陛下近日传召得比较频繁。”意思是,他最近乃是圣前的大红人,能者总是要多劳的,他要从现在起养精蓄锐为明天做准备了。虞秋秋“”她的眼角抽了抽。“狗男人这是在暗戳戳地跟我炫耀”“给皇帝当前锋,这么久了什么也没捞着,他居然还炫耀”虞秋秋不理解,且大为震撼,连看褚晏的眼神,无语中都夹带了几丝怜悯。“狗男人不会是自我感觉还挺良好吧”“皇帝撺掇他跟自己岳父打擂台,完了什么也没许,狗男人还觉得自己赚了”“这不就跟那渣男似的,一边一个劲地说我爱你,一边却又一毛不拔,哄着另一方不停付出,完了另一方还觉得自己跟渣男是真爱。”看着褚晏那洋洋自得的模样,虞秋秋心里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她甚至还有一种想要上前摇晃狗男人的头,帮他控控水的冲动。良久后,虞秋秋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不要打击他信心了,须知,深陷不平等关系中的人都会有一阵上头期,这个时候,谁要是好心提醒他,他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是见不得他好。”“再观察一阵吧,到时候要实在还没有什么进展,我再打醒狗男人也不迟。”听到这,褚晏悄悄地长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暂时放了下来。翌日一早,褚晏起身的时候,虞秋秋也跟着一块起来了。褚晏很是惊讶“你今天怎么”不睡懒觉了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褚晏有点心慌。然而,接下来,当他穿戴好官服后,虞秋秋还特意走过来抬手帮他整理起了衣襟。褚晏受宠若惊,更心慌了。虞秋秋一下一下抚平着他的衣领边的褶皱,褚晏的心跳也跟着一下一下咚咚直跳。整理完后,虞秋秋的手没有立即撤开,停在了他胸口处。只见她仰头笑得甜美动人,眸中星光点点,轻灵的语气中更是带着股雀跃的期待“夫君这么受陛下重视,想必过不久就能破格升迁了吧”褚晏呼吸一滞,他就知道,虞秋秋的早起都不是白起的,这分明就是在敲打他呢。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戏既已经开场,不演下去不行。只是如非必要,他不太想说谎,再者,还有一个就是,把虞秋秋的期待拔太高的话,他确定以及肯定,最后被摔死的只会是他自己思忖了一会儿,褚晏正要开口。虞秋秋却忽地两手环住了他的后颈,眉眼弯弯“真是想想就替夫君感到开心,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帮夫君庆祝了呢”褚晏“”庆祝什么庆祝他离死亡又近了一步褚晏的心里是拒绝的,眼下这情况,降温之事刻不容缓。他将虞秋秋的手给拉了下来,语气义正言辞“在朝为官,为陛下分忧乃是分内之事,老想着升迁这么功利做什么”虞秋秋眉眼弯起的弧度放缓,心声更是听着幽暗了起来。“狗男人刚说什么功利”“真这么淡泊名利,那他上辈子、上上辈子升迁神速都是怎么来的”照他之前的轨迹,他在翰林院可是二年期还未满,就直接破格升调到了廷尉司。“夫君的品格真是高尚呢”虞秋秋笑着,眼底却已然没有一丝温度。褚晏心颤颤,不由得又补了一句“水到自然渠成。”“呵”虞秋秋心中冷笑。“你最好是真的能够水到渠成,要不然”褚晏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心跳咚咚咚,密集得像鼓点。虞秋秋神色微变。“什么声音”她仔细听了听,最后视线落向了褚晏心脏的位置。褚晏“”完蛋,跳更快了控制不住虞秋秋抬手掌心覆在了他心口,眉梢微挑。“还真是狗男人心脏跳的声音。”
她抬眸看向褚晏,目露狐疑。“心跳这么快狗男人别不是在心虚吧”被说中了,褚晏又是呼吸一滞。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唔”虞秋秋忽地被褚晏捧着脸吻了下来。她愣住,眨了眨眼,刚刚冒出来的猜测,转瞬又被另一个猜测给覆盖了。“这狗男人果然是禽兽”“专心点。”某人似乎对她的走神有些不满。之后褚晏托着她的脸还不够,又分出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漫长的拥吻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褚晏头抵在她肩头,声音变得有些喑哑。“以后早上别招我。”察觉到某人起了反应,虞秋秋“”“这难道不是狗男人自己凑上来的”褚晏失笑,好吧,的确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大早上,褚晏冲了个冷水澡,再出来时,又是人模人样,一本正经“我走了。”虞秋秋看着他那发红的耳根,良久后,轻嗤了一声“呵男人”翰林院。因着他如今这御前红人的身份,众人心知他随时可能被皇上传召,是以,上头都没怎么派活儿给他。褚晏一下子便闲暇了下来,良心隐隐有些不安。中午,虞秋秋又派人给他送了饭菜。于是,其余人从膳堂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么幅景象新晋红人褚编撰,大中午的正襟危坐,却是对着个食盒怔怔出神。几人在门外嘀咕了起来。“褚编撰这是在研究什么呢”“食盒上的花纹”“肤浅我觉得是在回味中午的饭菜,虞府的厨子肯定手艺比翰林院的好。”“切你觉得褚编撰像是那种重口腹之欲的人么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就惦记着吃”“你惦记着吃怎么了人是铁饭是钢的,民以食为天”几人用气音在门口争论了起来,慢他们一步回来的庶吉士甄言生生被堵在了门外,进也进不得。见他们争论不休,甄言遂踮脚朝里面瞧了一眼,发表意见道“褚编撰好像是在发呆。”此话一出,瞬间换得了众人回眸。“你是”甄言“诶”他平常不怎么说话,因而存在感很低,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低在众人的注视下,甄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是不是不应该插嘴“我知道,”这时候恰巧林修远也回来了,一只手搭在了甄言肩上,替甄言道“他是今年进来的庶吉士,跟我是同年,名字叫”说到这,林修远卡了壳,他偏头询问“你叫什么来着”之前第一天来翰林院报道的时候,他就见过这人,就是没怎么搭话,仔细一想,他竟是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这无人识的尴尬甄言深吸了一口气,垂首小声道“我叫甄言。”“啥”“甄言。”林修远耳朵凑近又听了一遍,可算是听清了,遂放大了声音传达道“他说他叫甄言。”众人点了点头,却谁也不知道该同甄言说些什么,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甄言脚趾抠地,想逃,可是林修远的手还搭在他肩膀上。“怎么都不说话”林修远完全没有察觉出气氛有什么不对,还好奇问道“你们刚在说什么”知晓了来龙去脉后,林修远立即严肃地纠正起了甄言“褚编撰怎么可能是在发呆那分明是在思考国家大事”是么甄言将信将疑地又往里头望了一眼,没错啊,那就是在发呆,眼睛都是涣散的“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经上次褚晏叫他帮忙后,林修远就已经自动把自己划归到了褚晏的阵营,对其很是维护。他扫了甄言一眼。这人层次太低,察言观色的本事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总之,褚编撰跟我等不一样,他做什么一定有他的深意。”林修远强调。就比如现在,他看似在看一个食盒,但又不是在看一个食盒,说不定,人是在酝酿什么民生大计呢而与此同时,因着外头叽叽喳喳的动静,发呆了半响的褚晏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盒,良心再度遭受到了谴责。虞秋秋这么关心他,他却在这里无所事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思索了一会儿,褚晏起身带好了官帽。之前皇上第一次问起他对开凿运河的看法那次,给了他一块令牌,让他之后有什么进展,都可以随时进宫汇报。他拿着这块令牌进了宫,正巧碰见晟帝在用膳,他一个人用的膳食就摆了满满一桌,粗略扫了一眼,怕是有不下十八道菜,煎的、炒的、炖的、蒸的不仅菜品繁多,就连做法都鲜有重样。褚晏当即便以要为开凿运河积攒资金为由,劝谏他缩减用膳规格,最后,成功将晟帝的用膳标准减到了二菜一汤。晟帝咬牙同意的那一刻,脸都绿了。再从宫里出来时,褚晏总算是安心多了。傍晚回到虞府,虞秋秋果不其然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褚晏今天都做些了什么。褚晏押对了题,气定神闲“我今天进宫去见陛下了。”说罢,他观察着虞秋秋的反应,垂手摩挲起腰间挂着的那块可以随时进宫的令牌,先前这令牌的事儿忘了跟虞秋秋说,今日,皇上好几次都想开口把这块令牌收走,都被他给想法子堵回去了。“嗯皇帝还给了他令牌”见虞秋秋果然注意到了这块令牌,褚晏唇角微勾,又补了一句“不出意外,我明天还会入宫。”“嚯”虞秋秋眉梢高挑,目露出满意之色。“不错,狗男人还是挺努力的嘛。”褚晏端起旁边的茶盏,心虚地抿了一口。那应该也算是努力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