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埋下,只等一条细细的引线。
阿斯顿马丁穿透夜色,停在医院前。
傅识均隔着门探视,病床上的人双目紧闭,“他今天状态怎么样?”
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戳戳,听不真切,像一个将醒未醒的梦境。
“睡睡醒醒,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有时候会叫您的名字。”护工尽职尽责汇报。
傅识均沉默了很久。
一直没睡着的宋清淮也沉默了。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梦中还惦记着傅识均,难不成恋爱脑会通过体液传播?
“他睡了吗?”傅识均问。
“睡了,睡得很香,应该没做梦。”护工斩钉截铁地说。
失眠的宋清淮听着他们大声密谋,很想大喊一声吓吓他们。
自他受伤后,傅识均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他已经默认两人没了关系,大半夜他不回他的温柔乡,来这干嘛?
还有那枚领带夹到底是谁的?护工明明说谁也没来过。
囿于出身
病房外的声音渐渐消失,宋清淮努力转动眼珠,还是看不到门口方向,没一会儿眼珠子疼,连忙闭上眼睛。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无边的夜色很好地成为了短暂心软的借口。
这个冬天真的太冷了,今天护工告诉他外头的雪积了几厘米厚,路况很差。
宋清淮好像又嗅到了那冰天冻地的味道,掺杂着绝望、求助无门的萧条。
病床微微颤抖起来,宋清淮咬紧了唇肉,脸色发紫,他呼吸不了。
但他已经有经验了,只要能冷静下来,想点开心的事,很快,很快就会过去的。
护工应该已经休息了,他不想吵醒他。天儿啊真的太冷了,离开了被窝又要很久才能暖起来。
就这么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宋清淮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他睁着眼睛呆滞地望着被焊死的窗户,猜测傅识均会在哪个温柔乡。
“先生,这里不能……你是!”夜巡的小护士本有些昏昏欲睡,乍一瞧见个英俊的男人,再仔细一瞧竟然是自己的偶像。
傅识均伸出食指抵在唇边,淡漠的眼睛配着这张令人脸红心跳的脸,护士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他反复揉捏烟盒,最后还是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背靠墙壁,后脑勺挨着这一处冰凉,物理冷静了片刻,他手腕一动,从兜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丝绒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