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目光直直刺回去,“有病就去治,普天之下皆他妈?都得惯着他?!”
从见到宋清泽开始,宋清淮的心情如同云霄飞车极速坠落,那种失重、惶然感如鲠在喉,世界瞬间失去了颜色,只有他一个人坠落冰窟。
呼救是没用的。
没人救得了他。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妈……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们……”宋清泽涌出热泪,在傅识均的怀里呜呜呜哭了起来。
宋清淮一听,他又要提那件事,从脚底窜上一股怒火。
宋清泽无异于在往他的神祇上泼脏水,宋清淮捏紧拳头,“宋清泽,你再胡说八道……”
傅识均低声呵斥,凤眸中丝丝缕缕的寒意不加掩饰,“好了伤疤忘了疼?”
宋清淮浑身一震,只有一个想法:原来他知道啊。傅识均明知宋清泽害了他,还是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
悲伤到了极致,他反而牵起了一抹笑容。难怪这几天对他格外体贴,原来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还真是难为他替宋清泽做的这些了。
傅识均双目沉沉地盯着他的面孔,宋清淮的痛苦一丝一毫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的五脏肺腑随着宋清淮的心绪全部绞在一起,却觉得痛快极了。
陆绪风抱住抖成筛子的宋清淮,“小清淮,冷静一些。我在这儿,别怕。”
“绪风哥。”宋清淮心里又酸又疼,苍凉的嗓音形不成完整的字节,“带我走,求你。”
“好,我们走。”陆绪风揽着他的肩膀,轻轻撑着他的脊梁骨,不让他露出一点点软弱。
宋清淮从小到大最骄傲,最要面子了,但傅识均竟总是这样当着人的面儿戳他的脊梁骨,毁他的脸皮。
陆绪风凉凉地别了一眼傅识均,恨不得一拳打断他的鼻梁,却碍于局面已经够难堪,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半搂着宋清淮到一处暖和的角落。
其他人不敢说话,导演已经掐断了直播,否则这一幕传出去,这档节目真要不得了。
“小淮,不要难过。”陆绪风搓着他的双手,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不难过的。”宋清淮眼眶发红,琉璃似的眼珠盛满了无处落脚的彷徨,手指松松地抓着陆绪风的袖子。
“你还喜欢他?他傅识均有什么好,他有的我也有,我……”陆绪风哽住了,感情里哪有好不好的,看上了就这么着了,就日思夜想、翻来覆去了。
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像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小自己五岁的宋清淮。
直到离开以后,他才明白,自己当年错过了什么。
宋清淮对他的心意分毫不知,“哥,我好没出息。”
陆绪风按着他的后脑勺,拥他入怀,“胡说,我们这个大院儿的,你最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