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知道傅识均怎么做的,反正第二天早上,宋清淮就收到了一个魔法城堡。
宋清淮想着想着就没忍住笑出声,傅识均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宋清淮躲开他,坐在藤架前。
傅识均眉眼一凝,宋清淮想到了谁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没有追问,也一起坐下来了。
梁老师拿出丝线教他们如何劈丝。
宋清淮学着,可是做这些精细的工作,他的手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他以前没有手抖的毛病。
那一根细细的线在他手里轻轻和上了寒风,像受不了冻似的,抖个不停。
宋清淮脸色白了一瞬,掩饰地放下了手。
当初医生说好好休养,大概率不会有后遗症。难道他就是那个小概率的倒霉蛋吗?
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偷不抢。就算他有天赋,也和他的努力分不开。所有人都以为他轻轻松松,只有他知道,他的指尖在钢琴上磨破了多少次,老茧生了又掉,一层又一层。
傅识均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没事,我来,别害怕。”
温柔安慰的语气像一把锤子砸在他的心上,宋清淮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掌心,紧紧握着他,试图获得一点力量。
宋清淮一直不敢碰钢琴,他害怕,太害怕了。
他可以骗过所有人,但骗不了自己,他一坐在钢琴前,就难受得呼吸不畅。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这无异于灭顶的打击,溺水的滋味儿。
可这个他没法说的,骄傲如宋清淮,怎么可能亲自揭自己短处。
他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惶然地望着傅识均。
“去洗手间吗?”傅识均给他擦了擦手心的汗,“没事,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这辈子都不会过去。”宋清淮低声说,嗓音压在喉咙里,像困兽一般。
他的手灵敏度下降了,控制不了,他咬了下下唇,重新拿起丝线,然而这样轻飘飘的东西拿在手里,他却抖得不停。
仅是简简单单的穿线,他都对不上那个孔。
宋清泽注意到这一幕,得意得不行,一直在心里幸灾乐祸,寻思着该怎么彻底粉碎他的天才滤镜。
他脑子一转,有了个注意。
宋清淮还在尝试,细细的线终于穿进了那个孔里,他却难受得想哭,教学的梁老师说了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他蓦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往后院走去。
“我去一下洗手间!”宋清泽过了两秒钟就跟了上去。
宋清淮张开手,观察那些诡谲的纹理,他收紧手,握了一掌寒冬。
命理果真不可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