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风气得不行,但偏偏傅识均说的是事实。
他垂下头,余光有个人走近,他一瞧,竟然是宁铮。
“你要回去了?”宁铮问。
陆绪风狠狠扒拉了下短发,不甘不愿地说:“是,我也不想走,但是……”
他离家多年,本就对不起父母,他爸的话他再不愿意听,也不得不回去一趟。
他作为素人飞行嘉宾上节目,当初就没要出场费,甚至还投了一笔钱,说是嘉宾,不如说是投资方,他要走,导演也无可奈何。
“你帮我照顾一下清淮。”陆绪风交代了一句。
宁铮垂下头,“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他是我朋友。”
陆绪风给了他肩膀一拳,“等回北城请你吃饭。”
“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想叮嘱我吗?”宁铮猛地抬头,用隐隐期待的目光投向他。
陆绪风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转移了话题,“啊,我的飞机要赶不上了。拜了啊,下次再约。”
陆绪风行李不多,他把东西全部丢进箱子里,拉上拉链,宁铮还站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陆绪风突然心里一酸,不像往常一样跟他开玩笑了,而是正经地和他道别,“聚散终有时,短暂的相处很容易产生感情,但别放在心上。你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宁铮,再见。”
你个疯子
陆绪风离开了,当初他拖着一个行李箱如同花孔雀般招摇过市,走的时候却安安静静,连宋清淮都没有惊动。
只是两天时间,就少了两个嘉宾。
宁铮大步冲到楼下,拉住陆绪风的行李箱,“回北城,你说好要请我吃饭。”
陆绪风愣了愣,扬起一个熟悉的笑容,“哥答应你了,回去吧。”
宁铮松开手,出租车停在街边,陆绪风挥挥手。
出租车碾过残雪,带走了宁铮的一丝牵挂。
很奇怪,人对于自己的感情感知总会有延后性。
分别了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宁铮很难说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对这只花孔雀上了心,他以为这是兄弟情,但兄弟分开会觉得心里又酸又涨吗?会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吗?会期待他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吗?
宁铮直了二十多年,一下子陷入了迷茫。
另一边,傅识均哄睡了宋清淮,上了天台。
安德鲁的金发在寒风中吹得打了结,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