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攥紧拳头,呼吸声越来越重,脖颈的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傅识均闯进来,三步做两步,抱住了他,强行拖着他离开。
“傅识均,你松手吧。我不会再冲动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本再任性。”宋清淮盯着鞋面,语气很空。
“你还有我。”傅识均握着他的肩头,“就算这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你还有我啊。”
宋清淮心神一动,“真的吗?”
“嗯,真的,明天我们就回家,一切都会结束的。”傅识均在心里补充,永远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不要再和别人接触。
不要再做我不喜欢的事,永远地永远地在我怀里,依靠我、爱慕我。
宋清淮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却彻底沉了下去,他意味不明地道谢:“谢谢。”
“没事,回去吧,输了也没关系,他们都不懂你,但我懂。”傅识均抚摸着他的额头,“输了也好,这样不会再有负担了。”
宋清淮定定地看着他,而后点点头,“你说得对。”
一阵激昂的掌声过后,宋清泽上场了。
主持人用了一堆溢美之词介绍宋清泽的经历,媒体们举起相机疯狂拍照,咔嚓声此起彼伏。
“宋清泽先生被y国皇家音乐学院誉为学生中最有天赋的钢琴手,非常期待他即将带来的表演,让我们掌声有请!”
宋清泽撩起衣摆坐下,指尖轻点,一阵悠扬的琴声徐徐传开。
这一幕像极了当初在y国的表演。
这一场表演颠覆了宋清淮的生活。
宋清淮站在后台凝视,多么美好的一幕啊,只要那些真相不为人知,这些怪物们便能穿着人皮扮演青年才俊。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的成功建立在别人的血肉之上,凭什么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践踏法律的尊严,凌驾于道德之上。
宋清淮看完了一场表演,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观众席最好的位置上坐着的都是李常学的人,没有人给他鼓掌,他们吝啬于给一个失败者体面。
宋清淮神色自若地走到钢琴边,那些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音符在他眼前跳起了舞。
他生病了(加更)
宋清淮准备了一首很普通的曲子,他的手没办法支撑他做出太大的跨度。
他一直垂着头,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台下响起了窃窃私语。
“不是说什么天才吗?”
“都是谣传吧。”
“可是听说当初在y国表演过呢,按理说应该挺厉害的啊。”
“宋清淮我知道,宋家那个大少爷啊,你忘了!”
“嘘,我记得啊,怎么成这样了?宋家没了以后,他好像就废了吧。”
“谁说不是呢,看来也不是谁都能接得住这泼天富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