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2)

「哎,我说,这廖婶子家的任建柏今年年岁也不算小了,好像一直没说亲呢,那廖婶子又记恨苏姑娘的,该不会是因为任建柏看上了苏姑娘,廖婶子不愿意,这才……」

「这廖婶子是脑子被门夹了不成,那苏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银子有银子,做生意可是正经一把好手,我听说苏姑娘盘下来的酒楼下个月就要开业了,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她还嫌弃?」

「就是说,不知足呢!」

「哎哎哎,你们也别瞎说,我都没见过任秀才跟苏姑娘说过话,两个人各自都没上过对方家门,都是还没定下婚事的年轻人,别到时候再被传言闹得婚事不好说,那可都是你们的罪过了。」

「是是是,不能瞎说……」

这样的话,在傍晚的时候传到了苏玉锦的耳中。

对于廖氏被抓之事,苏玉锦倒不意外。

至于为何不意外,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兴许是因为那日廖氏来借擀面杖时眼神不大对的缘故?

第二日的时候,衙门来了人,说是审理廖氏一案,请苏玉锦这个当事认到衙门见证。

案件审理按此时衙门的流程来走,县丞叶永望按程序问询,一旁有人记录证词,双方签字画押,叶永望给出最终判决。

因为头天晚上廖氏便被关入大牢,被简单问询过的缘故,此时廖氏对于指使张槐花和沈仓、孟大海二人针对苏玉锦之事供认不讳。

但究其缘由,廖氏给的回复是,自己曾有一个夭折的女儿,苏玉锦与她的模样略有相似。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早早夭折,并不能在这世上存活,但苏玉锦却可以过得如此轻松惬意,她心中便满都是恨意,只觉得是苏玉锦夺走了自己女儿的命格,因此想将苏玉锦身败名裂,甚至想将她赶出青河县。

这个理由,在叶永望看来有些牵强。

但无论他如何用刑,廖氏给的回复依旧如此,再无其他。

且廖氏此时已经认罪,叶永望也传唤了此时还在大狱之中的沈仓和孟大海,二人通过声音,认定廖氏便是那位妇人,至于缘由究竟是不是这个,论理来说,没那般重要。

叶永望迟疑片刻后,拍了手边的惊堂木,「退堂!」

「民女拜谢叶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苏玉锦跪拜行礼。

廖氏指使人行凶,被判了流放之事,再次传遍了整个巷子,更在接下来的几日,传遍了整个青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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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感慨廖氏的心思歹毒,感慨她行事诡异,更感慨的是任建柏的可怜。

这么一个青年才俊,竟是摊上了这么一个精神不正常,心理阴暗的娘,为了自己的变态心理,不惜花光任建柏给她的孝敬钱,更是置任建柏的前程于不顾。

任建柏原本明年的秋闱,往后的光辉之路,生生被这般断送。

「任秀才,当真是可怜人……」

这是青河县近期人在茶余饭后,时常摇头叹息的一句话。

不但在看到廖氏从前所居住的宅院叹息,看到县学时叹息,甚至在翻看书本,瞧到任何字时都会叹息。

当真是可怜啊,摊上那样的娘!

「哎!」艾草也是长长一声叹。

「你这般唉声叹气地做什么,难不成也觉得那任秀才可怜?」柳妈妈一边择韭菜,一边瞥了艾草一眼,而后顿了顿「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任秀才的确也是个可怜的,摊上这么一个娘。」

「咱们本朝科举制度原就严格,直系血亲两代若有违法犯罪者,皆是不能再参加科举,听说任秀才今年科试时考了前十呢,明年秋闱必定是会考上举人出仕为官的,这般便算是全完了。」

「哎……」柳妈妈叹了口气。

「柳妈妈感慨这个做什么?」艾草挠头,「廖氏心思歹毒,任秀才既是她的儿子,朝廷法纪如此,他也是没办法,虽看着可怜,却也与咱无关。」

「若是仔细论起来,廖氏想着害咱们姑娘,他任秀才既是廖氏的儿子,咱们不连带着记恨他已是不错,哪里还有替他惋惜的道理?」

「我只当是你在惦记这事儿感慨,结果不是?」柳妈妈脸色顿时有些尴尬,「结果说来说去,到是我多想了。」

「说罢,你这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又是因为什么事情?难不成因为今儿个晌午时姑娘亲自下厨做的水汆丸子,你没吃够?还是因为晨起大勇送来的杂粮煎饼你吃了两个没吃饱?」

艾草,「……」

「我哪里就是那么贪嘴的人了?」艾草撇嘴,「不过就是看姑娘成日因为酒楼的事儿忙碌,人都瘦了一圈,加上这入了冬后二爷便没再来过,心里实在难受的紧。」

「你这脑袋总算是拗过来劲儿,知道盼着二爷来了?」

「可不嘛,先不说二爷若是惦记姑娘惦记的很,姑娘心里有底气,做生意赚钱也不必这么拼命,再来,二爷回回来的时候,姑娘这脸都笑得跟牡丹花似的,」

艾草拧眉,「除了二爷来的时候,还有什么时候你能见姑娘笑成那个样子?」

「姑娘嘴上不说,实际上这心里头还是盼着二爷来的。」柳妈妈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刚出屋子的苏玉锦,「……」

她盼着贺严修来……

这话到是没毛病,更是事实。

毕竟只有贺严修来了,艾草和柳妈妈的卖身契,以及她自己的卖身契,才有希望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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