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些道理……
毕竟已经是这个模样,死马当作活马医,兴许还有转机。
花姜在想了想后,重重点了头,「那便依姑娘所言,你先随婢子去见夫人,由这位姐姐先去抓药。」
说定后,艾草拿了药方急匆匆去药铺抓药,而苏玉锦则是跟随花姜一并去了不远处的朋来客栈。
花姜口中的夫人王氏,夫家姓秦,此时包下了整个客栈及后院,将后院之中的一间屋子打扫了出来当做临时产房。
还不曾到产房中,苏玉锦已是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以及在产房进进出出的许多人。
「花姜,你怎么才回来?」花枝看到花姜两手空空,顿时拧眉,「给夫人抓的药呢?」
「花枝姐姐,我,我……」花姜看着神色凛然的花枝,胆怯地缩了缩脖子。
「这位姑娘,此事是这样的。」苏玉锦将前因后果大致说给了那花枝来听,「所以我先来替夫人看诊一二,也看手中的药材能够用上,以解燃眉之急,也算是弥补我家婢女不小心闯下的祸事。」
弄丢了药材,还寻来了一个自称是郎中的姑娘?
花枝扬了眉梢,上下打量了苏玉锦一番,「你说会医术便会医术,倘若你医术不精,耽误我家夫人生产,你如何担待的起?」
谋害
接着又指着花姜的鼻子骂了起来,「没用的贱蹄子,小娼妇!平日里毛手毛脚,做事不稳重也就算了了,今日这般重要的事儿也竟出这样的纰漏,夫人和小少爷若是有三长两短,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平日里便发觉你做事不够尽心尽力,许多时候总是想着偷奸耍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本以为你也不过就是平日里懒怠了一些,不曾想你竟是这般恶毒,夫人难产之时,竟是不顾夫人和小少爷的死活。」
「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不想让夫人平安生下小少爷,难不成你受了那个狐媚子指使,想着藉此坑害夫人,好让夫人和小少爷一尸两命,好把那个狐媚子扶了正去?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来人那,赶紧把这个吃里扒外,谋害主子的贱丫头给捆起来,等夫人平安生产之后,再行处置!」
花枝说罢,招呼了院子里头粗使的婆子过来,要将花姜捆绑起来,更是冲苏玉锦道,「让这位姑娘见笑了,此事乃是我们秦家的家事,与姑娘无关,姑娘还是早些离去,莫要过问我们秦家之事。」
这个时候不赶紧对催产药之事补救,也不顾及已经去拿药的艾草,反而是一门心思地要将花姜捆绑问罪。
若说是不相信她会医术,但至少也等到艾草送来按方抓来的催产药来,但此时大有早早将她撵走之意……
苏玉锦的眉头拧得老高。
产房内此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声,而后声音也是一声接一声的,让人听着心惊肉跳。
产妇已是等不得了!
苏玉锦干脆解开了自己手中带着的包着药材的油纸包,将里面的药材往外挑选一些,放到新的油纸上头。
当归、肉桂、川穹、白芷、牛膝、车前子……
等挑选的差不多了,苏玉锦将那新挑选出来的药材由油纸包包好,只往产房里走。
「你要做什么?」花枝拦住了她。
苏玉锦也不理会她,只硬往里闯。
花枝见自己拦不住,忙喊人过来,「快来人,将这人给拦下,此人无缘无故地要闯入夫人产房,必定是要谋害夫人的,快拦住她!」
几个粗使的丫鬟和婆子闻言急忙围了过来。
「我手中拿的是能够救你们夫人和小少爷的良药,你们若是一味阻拦,那便是要害死你们家夫人!」
听着苏玉锦的怒喝,丫鬟婆子顿时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该拦还是不该拦。
一群蠢货!
见丫鬟婆子这般便被唬住,花枝急的跺了跺脚,「你们……」
「在吵什么?」桂妈妈走了出来,「夫人的催产药呢?」
「桂妈妈,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
「我手中的便是催产药。」苏玉锦打断了花枝的话,「方才你们底下的丫鬟花姜去我们药材行拿药,我见拿的是催产的方子,细问之下得知你们夫人难产,虽然得知你们已经请了大夫,但大夫是男子,许多事情多有不便,医者仁心,我心中惦记,便想着来看一看。」
「结果我与花姜刚到了这里,这位丫鬟却劈头盖脸地将花姜骂了一通,只说她冒冒失失地带了我来给夫人看诊,是要谋害夫人,我实在是惊愕无比,我医术超群,许多人皆是想着来求我诊治,怎的就成了谋害性命的人了?」
「我方才听着产房内夫人喊得凄厉,心中十分不忍,想着赶紧冲进来看一看,结果这位丫鬟拼命阻拦,怎么也不让我进去。」
「我着实想不明白,我来帮夫人助产,这丫鬟为何就死活不让我进呢,莫不是不想让夫人顺利生产不成?」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花枝忙辩解,「桂妈妈,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人撞倒了花姜,弄洒了夫人的催产药,她和花姜害怕担责,这才随便拿了些药材过来,想要糊弄过去!」
「我是不是糊弄,只需拿了这药材给大夫瞧一瞧就是。」苏玉锦道。
桂妈妈想了想,接了那油纸包过来,拿给大夫瞧,「有劳安大夫瞧一瞧,这是否是按着安大夫方才开的药方所抓的药?」
安和德因为王氏难产难治之事急的满头大汗,此时接过那包药来仔细看了一看,顿时神色凝重,「这并非是老朽所开的那副药。」
「我就说吧。」花枝先是松了口气,接着来了精神,「就是花姜和花枝和那人串通一气,想要谋害夫人和小少爷的!」
「但这副药比我所开的那副更好一些。」安和德眉头不舒,却是满脸惊叹「因为夫人久产不下,加上气血郁结发虚此人在药方中加了大腹皮,枳壳,党参,黄芪等,可谓是这幅药中的点睛之笔。」
「此人医术远在老朽之上,必定是一介名医,不知李妈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副药?」
是一副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