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爷就算不为自己忧愁,也会为三殿下忧愁的。
三殿下能有二爷这样的忠良之士,也是一大幸事啊。
……
这边,苏玉锦因为困得极为厉害,也实在没有精力去想太多,只将那最终拟定的药方和称好的药材一并交给了青葵,让她明日晨起时分发下去,按以往的方式熬煮,而后连洗漱都顾不得,脸上的妆容更是顾不得处理,便和衣而卧。
这般可以省去上妆和穿衣服的时间,将有限的精力用到最要紧的事情上面。
也希望这个药方能够管用……
苏玉锦这般想着,已是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苏玉锦便打着哈欠开始忙碌。
查看刘大夫等得了时疫病人的状况,诊脉,喂食汤药,而后才去快速地吃了些水煎包和豆腐脑当早饭,再接着观察病人的状况,记录药效。
这般盯了一日,到了傍晚时,刘大夫等人身上的红疹消散了大半,咳嗽也减轻许多,脉象比先前显得要有力许多。
到了第二日傍晚,刘大夫等人已是按着最新的方子吃了两日的药后,有些人的红疹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咳嗽好了大半,连身上的酸疼也减轻许多。
到了第四日傍晚时,所有人的红疹尽数消退,偶尔只咳嗽几声,身上酸疼全无,也恢复了些许力气,能够下床走动。
晕倒
到了第六日的傍晚,包括刘大夫在内的这几个病人,已是基本没有什么症状,脉象也颇为正常,只是因为得了一场病后,身子虚的有些厉害,需要在修养上几日,才能彻底恢复正常。
但眼下这个状况,基本上可以说已经将病症完全治疗。
这张药方,可以治疗时疫!
「苏大夫果然厉害,研制出了治疗时疫的方子!」众人欣喜若狂,激动地几乎要落了眼泪。
时疫之下,人心惶惶。
许多人每日看着自己的家人、亲戚、朋友等感染上时疫,大夫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等死,且时刻担忧着时疫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身上,自己什么时候会看不到明天的日头升起。
这样每日几乎都在担忧、恐惧死亡的生活,让人焦躁且绝望。
但现在好了,有了能够治疗时疫的方子。
时疫可以得到控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治好,自己也不必再担忧可能感染上时疫之事。
生活,又有了那么点希望……
而苏玉锦见驿馆之人皆是兴奋不已,自己亦是成就感十足,道,「这方子需得分发到各处,各处照方抓药,让病人按量服用,病人在养病期间一定要好好歇息,而照顾病人之人一定也得注意防范,否则虽有这治时疫的方子,但感染人数仍旧居高不下的话,也是麻烦。」
「另外一个方子比较简单,平日里可以让有时疫的人家或用来熏房间,或煮成水后用这水洗手,擦洗屋内,防止更多人感染时疫。」
「我这就吩咐下去。」贺严修接了药方子过来,吩咐底下人去誊写抄录,再让郑亚坤去寻府城内的各大药材行,协调调配各种治疗时疫方子上的各种药材,确保时疫能够尽快被消灭。
眼看着众人皆是有条不紊地去忙各自应该做的事,贺严修看着脸色憔悴的苏玉锦,心疼无比,「眼下治疗时疫的方子已经研制得出,你也得好好歇息歇息才行。」
细细算来,苏玉锦已是有几近半个月的时间都不曾好好歇息,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甚至有几日通宵达旦。
即便是铁打的身子,尚且耐不住这样的熬,更何况苏玉锦原本就生的清瘦。
哪怕是贺严修这段时日用心地提醒其注意歇息且尽力地安排苏玉锦喜欢吃的一些饭食,但苏玉锦仍旧是肉眼可见的又瘦了一圈,连下巴都比先前更尖了一些。
「我让小厨房磨了点豆浆,做了一些软糕,都是好消化的,你吃上一些,再去好好睡上一觉。」贺严修道。
「嗯。」苏玉锦点点头,「谢……」
「二爷」二字还不曾说出口,苏玉锦便觉得有些发蒙,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整个人亦是站立不稳。
「苏大夫!」众人见状惊呼。
贺严修伸手接住苏玉锦,急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接着则是一愣。
他猜到苏玉锦这段时日消瘦了许多,但实在没有想到,竟是瘦成了这个样子。
轻飘飘地,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苏玉锦说过,她是个大夫,所以做不到见死不救。
但因为这场时疫,她的付出也实在是太多了。
贺严修鼻子泛酸,忙将苏玉锦抱回房内,更是急忙喊了刘大夫去帮其看诊。
刘大夫仔细而又慎重地把了脉。
「如何?」待刘大夫的手刚刚离了苏玉锦的手腕,贺严修便焦急询问。
「并没有感染时疫。」刘大夫答道,「只是苏大夫这段时日劳累过度,睡眠不足,饭食吃的也不够多,导致气血不足,这才晕倒。」
「让苏大夫好好睡上一觉,我再开上一个温补的方子,待苏大夫醒后照方调养一段时日,便无恙了。」
刘大夫医术也是不俗,见他这般说,贺严修也松了口气,「有劳刘大夫。」
「贺大人客气。」
刘大夫拱手,到外面去写了药方,交代给青葵去抓药,让其等待苏大夫醒后吃饭时熬煮,这样刚好可以等到饭后半个小时服用。
送走了刘大夫,贺严修重新坐回了苏玉锦的床边,拾起她的手,摩挲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