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曾。」锦绣回答,「婢子一直在旁边照料,所有饮食汤药,皆由婢子亲手服侍娘娘,并没有旁人靠安县君突然这般问,可是有什么不妥?」锦绣想了想,神色凝重,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可是娘娘大出血之事并不寻常?」
「此时并未找到证据,不敢断言,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苏玉锦低声道,「但此时暂且顾不得这么多,先看顾娘娘生产要紧。」
「是。」锦绣应下,但有些在意方才苏玉锦所说的那些话,只吩咐底下人要越发打起精神照顾淑妃生产。
淑妃生产,太医院皆是严阵以待,各种东西也都预备的齐全,很快准备好了苏玉锦所说的各种药材,按着她所说的,分别研磨、熬煮。
药粉很快熏上,汤药也送到了淑妃的嘴边。
有了苏玉锦施针,又灌上一碗汤药,闻着那气味浓郁的药粉,淑妃觉得舒服许多,整个人也显得更加有精神。
稳婆查看着淑妃此时的状况,也是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头,「娘娘出血少了许多,可以用力生产了。」
淑妃闻言,心中越发安定,尤其看到苏玉锦冲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后,便继续按着稳婆所说,有节奏的用力生产。
苏玉锦看淑妃此时的状况,又给开了一副汤药,让淑妃服下。
调整好的汤药,有助产和止痛的效用,苏玉锦又扎了几枚银针,让淑妃此时疼痛更减少一些。
淑妃喝完汤药,口中含着参片,用力生产。
产房中的下人,此时忙成了一团。
苏玉锦看一切都恢复正常,亦是松了口气,去清洗自己沾了血迹的双手。
侍女在一旁伺候,见苏玉锦洗了手后,递上擦手的巾子。
苏玉锦擦了擦手,将巾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平安县君怎么了?」侍女见状,觉得有些奇怪。
「从进了产房时起,我便嗅到产房中似有一丝淡淡的香气,却一直没有找寻到是什么地方散出来的。」
苏玉锦道,「方才我一直以为是擦手的巾子熏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大约是谁衣裳上的熏香吧。」
「应该不是衣裳或者身上用的熏香。」侍女如实回答,「自从娘娘有孕之后,为确保龙胎无虞,宫中上下均不得使用各种熏香或者香料,就连鲜花都少放,论理说,并不该有香味才对。」
「原来如此。」苏玉锦微微点头,又抽了抽鼻子,使劲儿嗅了嗅。
这产房之中,再没有先前闻到的那淡淡的香味。
是怕事迹败露,所以已经处置掉了吗?
那岂非抓不住凶手了……
苏玉锦想了好一会儿后,咬了咬牙。
还是有办法的。
……
眼看宫人们各个神色匆匆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在园中等待的秦毅澍,秦霈佑和贺严修等人神色凝重。
「淑妃如何了?」秦毅澍拧眉询问。
节哀
「回皇上。」明海躬身迟疑回答,「方才里头传了信儿,说是淑妃娘娘有些出血,生产不大顺利……」
出血?
秦毅澍心中一惊,「那岂非十分凶险?」
他并非第一次为人父,且陆续这么多孩子出生,他对生产之事也略懂一些,尤其知道女子生产时犹如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一般。
此时出血,那便是不好了。
「眼下还不知晓。」明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但听人说,平安县君正在里面帮娘娘助产,想来……」
应该没事吧。
但生孩子这种事,意外颇多,明海不敢下了结论。
而且,平安县君虽然医术高明,可救人这种人,并不能保准,明海也不想平白给平安县君戴上了这么一顶高帽子。
秦毅澍听罢明海之言,心中越发有些焦急,索性站起了身,「朕去看看。」
淑妃是在为他生孩子,此时情况凶险,可以说是为了他而冒险。
有他在,淑妃大约也能更加心安一些。
说罢,抬脚就要往产房走。
「皇上。」明海等人呼啦啦跪了一片,「皇上万万不可去。」
「产房血腥气重,恐扰了圣驾,且女子生产,男子万不可踏入,否则会折损了皇上的福寿,皇上万万不可啊。」
「朕乃是真龙天子,自有神佛护佑,倘若因为这些小事便要被折损了福寿的话,那朕的福寿实在太浅了一些!」
秦毅澍执意,绕过明海等人,径直往前。
明海等人见状,也不敢再行阻拦,只能跪在原处,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