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穿着出门的衣裳,那还叫衣裳吗?
小伙计不能理解,更是担忧苏玉锦会因此而勃然大怒。
苏玉锦抿了抿唇,伸手捏了捏那包袱,又从青葵那拿了一小块一两左右的银子给了那小伙计,「有劳了。」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小伙计喜出望外,欢欢喜喜地收下银子,又在地上磕了头,这才离去。
苏玉锦捧着包袱回了自己的房间。
让青葵关紧了门窗后,苏玉锦这才打开了那包袱。
包袱里,是一件女子所穿的衣裙,苏玉锦仔细瞧了瞧,发觉这件衣裙正是陆雯静早起时穿的那一件。
而那衣裙里头,更是夹带了一张迭的整整齐齐的纸,上头写着的蝇头小楷,正是陆雯静的笔迹。
在仔细将那纸上的内容看了又看后,苏玉锦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但片刻后却又重新拧到了一起。
取了火折子将那信纸烧了个干净,苏玉锦让青葵将陆雯静的衣裳收拾起来,更是叮嘱,「衣裳之事,不许让任何人知晓,若是旁人问及,只说这是我和静儿在外头买的衣裳,并无什么特别。」
「是。」青葵急忙应下,重新将衣裳包了起来,放到箱子里头。
苏玉锦在屋中来回踱步,一盏茶的功夫后,这才打开房门出去,喊了周围几个人准备出门。
但脚还不曾踏出大门,又似想起了什么,只重新回到了院子里头,坐在椅子上,抬手吩咐,「着人去将罗县令请来。」
一旁帮着苏玉锦和李大夫等人治疗时疫的衙差插了句话,「罗县令此时正忙着清点人手,准备去督办押运粮草之事,只怕不得空。」
苏玉锦抿了抿唇,斜眼瞥了那衙差一眼,「你这意思是我这个堂堂郡主,竟是请不动他一个县令?」
见平日里和颜悦色的苏玉锦忽的发了怒,衙差吓得够呛,急忙跪地赔罪,「小的多嘴,小的多嘴,平安郡主息怒。」
「既是知道多嘴,那便不必在这里当差,只去外头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苏玉锦怒喝了一句,那衙差也不敢违背,只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活,到外头去,噼啪地开始打自己的耳光。
这情景让所有人皆是看的胆战心惊,而得了苏玉锦吩咐的侍卫更是一溜烟地去县衙里头找寻罗县令。
罗县令正清点完了名册,领着人准备出发,在听闻苏玉锦要请他过去时,先是客套问询,「不知平安郡主请下官过去所为何事?」
「此事卑职不知,待罗县令去了就知道了。」侍卫拱手,「不过卑职看平安郡主的神色,应该是十分要紧之事。」
罗县令想了想,点头道,「下官这才去。」
而后便跟着侍卫一路到了苏玉锦处。
看着罗县令急匆匆而来,苏玉锦放下手中一直端着的茶盅,「罗县令。」
「不知郡主急匆匆召下官来,是有何要紧的事?」罗县令问询,「可是时疫之事有了什么难处?」
「自午时前,陆小姐便不知所踪,我虽着人到处找寻,但并未有什么消息,且城门守卫说并未见过陆小姐出城,所以我猜想着陆小姐应该还在县城之中。」
苏玉锦道,「惦记着衙差和守卫对整个县城最是熟悉的,所以烦请罗县令将此时手中可以调动的人手派上一半来去找寻陆小姐的下落。」
今天是打工人非常忙碌的一天……一个字,累!
跋扈
陆雯静失踪了?
让他派一半的人手去找人?
罗县令先是一愣,而后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紧张地开口,「陆小姐在县城之中失踪,的确令人担忧,下官这就派人前去找寻,尽最大努力去找寻陆小姐。」
「只是不瞒平安郡主,下官此时有极为要紧的差事在身,且需要立即出发,此时若是腾出一半人手,只怕不妥……」
「下官会吩咐在衙门值守的衙差帮郡主一并前去找寻,全力配合平安郡主!」
罗县令说罢,深作一揖。
苏玉锦眯了眯眼睛,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许久后才道,「罗县令所说的极为要紧的差事,指的可是前去押运粮草?」
「正是。」罗县令先是一愣,紧接着点头,「平安郡主既是知晓,还烦劳平安郡主能够体恤一二……」
「体恤?」苏玉锦嗤笑,「不过是押运粮草,哪里就是什么要紧的差事,又何须这样多的人手?」
「陆小姐乃是当今定国公的嫡亲孙女,贺尚书的表妹,更为当今太后所喜爱,视若掌上明珠,陆小姐的地位,想来不必本郡主多言,罗县令也该知道轻重。」
「现如今陆小姐失踪,罗县令竟是不尽心尽力地帮着找寻,反而惦记着粮草押运这等微末小事,是不将陆家放在眼中不成?」
「下官不敢……」罗县令被苏玉锦这一声一声的怒喝惊得瑟瑟发抖,更对苏玉锦此时的言语震惊无比。
在苏玉锦等人还在石林县时,罗县令便时常听闻对其称赞有加的传闻。
蕙质兰心,心地善良,事必躬亲,毫无半分高位者的架子,待百姓极为亲和……等等等等。
而待其到达石门县之时,罗县令觉得传闻说的还不够中肯,苏玉锦更有主事谋略,不逊男子分毫。
而此时,苏玉锦却说出押运粮草是件小事,更是拿出来陆家和陆小姐的身份来压人。
是因为陆雯静的失踪而过于焦急,所以才会如此吗?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