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晚了,郡主若是半夜醒了的话必定会饿,交代小厨房那务必要有人留守,方便给郡主煮饭食吃。」贺严修道。
「是。」兴安再次按吩咐做事。
而很快也再次得到了回话。
苏玉锦还睡着,院子里头伺候的厨娘也一直候着。
「那就好。」贺严修再次松了口气,又躺了下来。
但一刻钟后……
兴安,「……」
二爷咱不带这么折腾的。
「我睡不着。」贺严修这次倒是直接说了实话,而后干脆下了床,在屋子里头止不住地来回踱步。
圈转得兴安都觉得头发晕。
「二爷,时候不早了,早些睡下吧。」兴安苦口婆心地劝说,「郡主这会子睡下了,二爷也得睡上一会儿,这样明日一早才有精神去陪郡主。」
「说得不错!」
贺严修点头,而后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兴安这才又眯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似又听到贺严修在那翻来覆去,烙饼一般的动静。
不必问,肯定是睡不着,但又在竭尽全力地想入睡。
也罢,只要二爷不折腾他们,只由着二爷折腾自己去!
兴安这般想,只调整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接着沉沉睡去。
翌日,鸡叫了三遍,天儿还没亮时,贺严修已是慌慌张张地起了床,一通地收拾。
洗漱,沐浴,换衣裳……
为防止身上还有昨天残留的酒气而惹得苏玉锦不舒服,贺严修特地交代人在书房中燃了一会儿苏玉锦喜欢的月下桂香,又在身上挂了沉水香和松针混合制成的香包,这才欢欢喜喜地回院子。
苏玉锦此时还睡着,贺严修不敢惊醒其分毫,只蹑手蹑脚地到了床边,见苏玉锦似乎并无任何异常反应,这才褪去了鞋袜和外衣,在苏玉锦旁边躺下。
纵使贺严修动静再如何小,苏玉锦还是察觉到了他回来,迷迷糊糊地伸了手,伸手搂住了他。
而后,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抱着贺严修一起睡觉时最安心了。
尤其他身上此时有着淡淡的清香气息让苏玉锦觉得十分好闻,忍不住将脑袋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这小猫儿一样的动作,让贺严修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成了一汪湖水,只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亲,「睡吧。」
他陪着!
苏玉锦越发心安,只抱着贺严修的胳膊,再次沉沉睡去。
贺严修见她睡得香甜,心中欣慰十足,却也更是下定了决心。
好主意
果然被媳妇贴贴睡觉这种事情最好了。
媳妇不喜欢酒气,吃酒这种事情,往后谁也不许叫他了。
往后谁要是劝他喝酒,他跟谁急!
贺严修盘算好了这件事,越发侧了侧身,挨的苏玉锦更近一些后,这才闭了眼。
前院的兴安拎着贺严修的官服,在二门那来回转悠。
二门看守的杜妈妈实在被兴安转的脑袋发晕,只揉着太阳穴喊兴安快停下来。
「杜妈妈,您老就当没看见不成?」兴安道,「我这不来回转悠的话,心慌的很。」
「你慌什么?」杜妈妈不解。
「都这个时辰了,二爷还没有出门,眼看着上朝都要迟了,我这能不慌吗?」兴安跺了跺脚。
杜妈妈上下打量了兴安一番,而后扯了扯嘴角,「少说你也跟着二爷十多年了,竟是快成那新来的了,现如今郡主都有喜了,二爷还能去上早朝不成?」
「我若是你啊,这会子就不在这儿等着,而是赶紧打发人去告假,这才是正经事呢!」
兴安,「……」
说的太有道理!
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想不到这一层呢?
说起来,必定是因为昨晚上二爷不好好睡觉,在那胡乱折腾的缘故,以至于他没有歇息好,连脑子都胡涂了!
兴安想透了这一层,也不敢再耽搁,只急忙去安排这件事。
苏玉锦和贺严修这边睡得香甜,陆氏却是早早起床,先去跟贺老夫人请安,说明了苏玉锦有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