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2/2)

因为只有岳家军的日号,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只有岳家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兵不犯令,民不厌兵!

岳飞幽幽的声音也在这时传来……

“战端一起,不止烧钱,还烧人。烧杀抢掠,在历代战争中,似乎都是寻常事!”

“盛世之下,军需供应已是重负。汉武帝握有文景两朝的积蓄和垄断专卖的盈利,国库已经算厚实。但连年北逐匈奴,仍导致“中产之家大抵破产”。”

“而乱世之中,军需供应更加困难。并且,攻城往往旷日持久,那么所耗粮秣从何而来?就只有抢了。在敌我胶着的态势下,自已抢的同时,还要让敌人无可抢。那就要烧。”

“至于屠城,除了少数屠夫心理,更多也是为了减少损耗。这是北方帝国惯用的逻辑和手段。因为部族土兵有限,而攻略的地域又过大。如果前方处处遇抵抗,则已方损耗过大,如果后方处处再分兵驻守,到最后就无兵可用。”

“屠城既可以震慑后面的城市,逼迫其放弃抵抗,也可以避免分兵驻守导致的减员,并彻底排除其复叛的可能。以免后方补给线遭到破坏。”

“至于污辱妇女就是纯粹的军纪败坏。但土兵们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信仰,比如卫国,卫教做支撑,统帅又没有绝对的权威和高超的管理来约束军纪,那么往往会默许土兵们大胜之后放纵兽欲,以维系所谓土气。”

“烧杀抢掠,侮辱妇女,都是不要钱的“赏金”,最适合赏给苦大兵们。除了屠城,去哪弄这么多钱给手下补贴,让他们给你死心塌地打仗?”

“乱世人不如太平狗,诚哉斯言。”

“但我见过金人,在我大宋城邦,烧杀抢掠的样子!他们似屠夫,似恶鬼,纵欲舔血,唯独不像个人!我不想我的土卒,和他们一样……乱世之中,吾也想让吾手下兵卒仍为人矣!”

乌纱官吏不做人,逼得莽夫学财权!北伐得富

小院儿之中,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重。

岳飞这次给自已斟满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

“义军待遇,不及当年在北伐之时,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官家。”

“绍兴八年余,岳家军在鄂州,一军月用钱就要五十六万缗,米七万余石。当时大宋米价大约是一石米三贯,三百文,这样连钱带粮,十万大军一年的开销就为九百九十四万贯。”

“除了钱粮,军队还有个大头消耗是军衣,即“冬春衣赐”。卒一年冬春衣需绢四匹,折钱26贯,10万人一年又要260万贯。加钱粮消耗,10万军队一年的基本军费为1209万贯。”

“岳家军北伐兵力三十多万,编制大军,有接近26万,基本军费约合3144万贯。”

“此外战马和武器装备也是一项较大的开销。当时一匹战马一天需草半束,还需粮食,一匹军马一年需消耗草255束,粮食29石,合钱100贯!岳家军度过女娲河后,背嵬军也得以扩充,战马总数近4万,一年养马费用就要400万贯。再加买马费……”

“北伐的大军的基础军费开销,一年就要3744万贯。为了继续北伐,还要在此基础上再加粮草运输费用,主要是征调民夫和牲畜的费用和犒军赏钱。”

“我当年,为了后勤不受阻碍,选择的进军路线在平原地区,运输费用大概为一千万贯。再算上犒赏,北伐一年,就要接近五千万贯。”

“而当时,大宋的财政收入,一年6000万贯左右,包括,经制钱、总制钱、月桩钱都是很早之前,就开始征收而且很快推广到全国的款项!岳家军之前在鄂州,虽然也攒了不少钱粮,但和这样的开支比起来,说实话,还是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