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她要寧沁再无翻身之日。
寧沁暗暗地吁了口气,不置可否地问:「你想赌甚么?」
「就赌你对他的重要性。」
程月缺的脸承戴浅浅的笑意,准确无误指向寧沁,如同无邪的孩童玩着无伤大雅的游戏。不过,唯独她明白,不论寧沁对莫言是否举足轻重,她都有权随时改变游戏规则。
她才是控制赌局的庄家。
「如果失去你,他决意终生不再娶,就算你胜出。反之亦然。输了的你必须向官府自首。」
寧沁深深吸入空气,心湖很平静,彷彿他就在她的身边支持她、鼓励她。
「好!一言为定。」
眼见寧沁天真地答允,她心里狂喜窃笑。寧沁输了,她当然能够大条道理将其送入官牢;要是寧沁获胜,心情欠佳的她同样可以更改约定,将寧沁丢入狱中。
虽然这刻她亦有能力将这口眼中钉拔除,但是她享受只有一半机率的刺激。徘徊在胜负的边缘,方能显出她的临危不乱。
不过,她就是胜利。[/i]
──没错,她梦醒了。她要赶在一败涂地前,拾回属于她的胜利。
「言哥哥,月缺就此拜别,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程月缺迈开步伐,沉重地朝门走。她对寧沁憎恶,却欣赏寧沁始终光明磊落,更是妒嫉寧沁和莫言之间的信任。
她注定闯不进他俩的天地,便只好选择破坏这个空间。
「……月缺。」
当程月缺的一双柔荑已经伏在门柄时,莫言叫停了她。
她本不想停下来,双腿却不争气地变成铅块,教她无法提步。
「……抱歉,还有谢谢你。」
莫言一动不动地凝视她的背影,从此程月缺终于走出有他的世界。他相信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可是若说他对程月缺没有感情绝非事实。他们曾经亲厚的兄妹情谊,铁不是虚假的。
「希望言哥哥能尽快找回沁儿姐姐,一家团聚。」
最后一刻,他不是狠心地将她赶走,而是礼貌地道别。她低头望住握得发白的双手,宛如覆上一层朦胧的薄纱,模糊得光是轮廓都显得格外含糊。
「再见,言哥哥。」
她推门而出,心里但愿他是狠心的将她驱赶。这样的话,她才有恨他的理由,以后所作的事情才会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