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是这样。
这是一场候选人的选拔赛。第一回合要测试他们两人任务的执行能力,于是首先,他同时雇用了黑蝶与红薏仁去杀同一个人。
刚好手边有一个问题人物要解决,因为贩卖毒品而被警方盯上的黑道,虽然跟他们的老大有点合作关係,但不表示他来求援的时候一定会帮忙,尤其是用洩漏出组织存在作为威胁强迫帮忙,这恶苗不早点拔掉不行。
这就是为什么像「巢」这样的杀手组织可以变得这么强大,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恶行,知情者会在第一时间被封口,阻碍者则必死无疑。
水愧走下了楼梯,那是他另外在别处的藏身处,与之前在鶯歌的废旧公寓下的地下室差不多,就像个随意挖出的大洞一样,洞内掛着简单的几颗圆形灯泡,墙壁长满绿黑的蘚苔植物,看起来不是人能住的地方,整个空间里只有电脑桌和一张破旧的木床,木床上只有一颗发黄的枕头和薄被。
水愧皱起眉抓了抓头,这里比之前还糟糕,之前的地方还有冰箱。
他走到电脑桌前,随意用袖子擦乾因为潮溼而残留的露水后,放上他带来的笔电,因为没有椅子,他将木床拉到了电脑桌前面,发出了很大的嗄吱声响。
「好了,差不多要开始做回报工作了。」
虽然这里的环境不好,但资讯设备架的很完整,确认无线网路连上了附近的基地台之后,打开了通话软体。
要从哪开始说起呢?
第二回合开始就让他们互相残杀,当然其中他也操纵了一下情报,那真的是相当容易的事情,对黑蝶下个委託要他抹杀「想杀他的杀手」,同时对红薏仁也下达了同样的委託。
两个女杀手的对决让他相当兴奋,但没想到那天出现在鶯歌的黑蝶并不是女人,让他有些失望。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些些的失望,他联手了红薏仁设计了一些圈套陷害黑蝶,反正红薏仁第一回合的时候表现良好,第二回合赢了黑蝶也不奇怪。
但没想到冒出了雷诀这个程咬金,让事情有些变化。
不过也罢了。
就如同红薏仁找了帮手,黑蝶有个帮手也不会不公平,只是让他很意外而已,因为黑蝶一向单独行动。
总之,黑蝶杀了红薏仁与红牛,他已经成为了首领的候选人之一。
就报告到这里吧。
水愧将通讯软体关掉,侧头说:「吶,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黑蝶?」
站在墙下的阴影,穿着连帽黑外套的黑蝶几乎快要跟黑影融为一体。
「什么怎么做。」
「就如我所说的回报到此,并没有讲到对雷诀的处置,虽然暂时可能不会被发现,但如果你不杀雷诀,组织迟早会派人去处里喔。」
黑蝶转身,踏出了脚步声。
「我会处理。」
一会,地下室里只剩下水愧在敲打键盘的声音。
?
三天过去了。
虽然幸运地子弹没有打中要害,但伤口的痛楚和缝合手术还是让我折腾了三天,今天才终于能够从床上坐起来。
「雷先生,这是今天份的药。」穿着白衣的护士小姐在早晨时唤我起床,端来了早餐与药,「您的伤口復原的不错,不过需要静养,一星期内都不可以任意下床走动喔。」
「喔……」
「还有,因为雷先生是掛急救,住院手续与医疗费用的申请手续并未办妥,也得先联络保险公司,我们这边会开相关证明,您有亲属或者是朋友可以帮您做联系的吗?」
「有。」因为我并没有亲人,平日的亲信也只有身为工作仲介的贾哲方,我唸了他的手机号码给护士。
护士对我道谢之后,就去忙他的了。
吊了三天的点滴,今天终于能够进食的我快速的吃了早餐,吞了药之后我有些吃力的躺了下来,虽然住院,但护士小姐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我的床边。
此时我想起来一件事,往床头伸手过去,我的东西被放在一个白色的布袋子里面,经歷了房间爆炸跟被枪扫射,我剩下的东西只有随身携带的手机和钱包,还有两把军刀。
「嗯?」
布袋子的底部,放了一张沾血的纸张,我拿了出来,翻了过来看。
「啊。」这不是那个时候在黑蝶的行李里翻出来的照片吗,对了,那个时候好像不小心收到自己的口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