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握住梨花的手,她的掌纹浅浅的,带着茧子,手掌抚上去,指尖在一个个茧子上打转。
思绪静不下来,恒亲王今日行刑问斩,筹划好些时日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地,义父忙着欣喜,也顾不上她,偶尔寻她,也让暮四和齐竹挡了回去。
梨花悠悠转醒,朝坐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g画,光洒在朝的脸上,她皱着眉,一双眼低垂着。
“朝姑娘,我醒来了。”
朝回过神,嗫嚅两句,道:“身上可还好?”
梨花歪头感受一阵,“腰上有些痛,不过不妨事,”她顿了顿,耳朵泛上可疑的红,“朝姑娘可还好”
鼻梁被朝轻刮一下,“谁要你问我了。”
齐竹从外面叫她,“义父要见你,看着是知道了,少不了罚你,你别把咱家供出来就烧高香了。”
朝骂了一句让他住嘴,见梨花只是看着她笑,便也声音带了笑意安抚她,“我去去就回,还有好些事,得向你说明白才是。”
齐竹站在一处水缸前用手沥水玩,洗净手心的血se才回身上下仔细打量朝,“jg神头不错,暮四也在,你嘴上小心些,别说些不该说的。”
朝三冷哼一声,整整袖口,极不乐意得一声,“多谢你瞒着。”
“咱家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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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静悄悄的,坐在主位的是暮四,义父坐在下侧。
朝三站定身子,对着主位盈盈下拜,“问娘娘安。”再双膝一弯,跪向义父。
“义父。”
还是一片静,朝三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听得他终于嗤笑一声:“抬起头来。”
朝三的下巴被他双指捏起,扯着她的脸往暮四眼下凑,“咱家向来只在戏本子里听过什么痴情人,娘娘聪慧,也掌掌眼。”
朝三下巴被捏的生痛,但她顾不上这个,朝三盯着暮四,暮四脸上只是淡淡地惊吓出几分白,她抖着攥紧扶手,眼睛却不看朝三,只是看着她脚下的一块青砖。
在场的三个人此时都心中明镜似的,杀j儆猴呢。
暮四站起身,走到总管面前,“朝三,你看看你,没我这个姐姐管着,总是能惹出些事情来。”
她顿了顿,向着总管跪下身,朝三只听得身旁玉钗环佩声响一阵,接着“咚”的一声,向着他磕了一头。
朝三心里可耻地松了一口气。
“义父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吗?她那时也总是这样闯祸,今天这样的事,是我管教不严。”
总管待她说完,松开手,坐直侧身,躲开暮四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