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您走后不久。”
“那应该没有大碍。”郎中说着为人试了脉,“还是老样子,体虚又受了寒,不躺个几天是没有好的。”
“那个……”关景寻欲言又止,眼睛眨个不停。
郎中瞥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图,缓声道:“夫人体弱,老夫还需为夫人多添几副药,您请随我来吧。”
关景寻十分感激,连声应下,招呼玲儿好生看着夫人。
已然忘却温宜并不是他的夫人了。
玲儿从未怀疑过老爷和夫人的关系,听到老爷喊自己,忙跑过去殷切道:“爷,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关景寻总算能暂时松口气,朝玲儿欣慰的点点头,随郎中一同出了门。
“公子,您有何吩咐?”两人没有走远,在楼下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一站停,郎中开门见山道。
关景寻这才想起,温宜方才明明拒绝了他的“负责”。脸上露出几分愁苦,又转瞬即逝,勉强镇定道:“拙荆性情婉顺,遇事总喜欢找自己的不是。醒后许是钻了死胡同,竟然一时想不开欲寻短见……”
郎中捋着花白的胡子,看似在听关景寻说话,眼神却微妙。
关景寻本就心虚,被郎中如此看着更是说不下去,只能狼狈的低下头。
郎中便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方才在屋内,就见那小姑娘对这人态度不一般。偏偏夫人还清醒着,却一言未发。
其中必有猫腻。
“心病还须心药医。”郎中幽幽道。
他本意是想敲打一番这个年轻人,毕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妻子还是有情谊的。既然有情,就该多加珍惜才是,又怎么能和其他姑娘纠缠不清呢?
关景寻闻言,果然皱起了眉头。
温姑娘的心药……
温姑娘的心药,可能根本就不在于他。
上楼后,关景寻打发了玲儿随郎中抓药,自己留在房内,看着温宜毫无血色的侧脸,心脏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
他屏住呼吸,半晌,才狠下心道:“温姑娘,你如此伤心,是因为柳公子吗?”
温宜只假装自己睡着了,没有理会。
关景寻却自顾自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和柳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总归是惹了你伤心的。既然如此,又何必为这种人伤神呢?”
许是关景寻太过聒噪,温宜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如水的眸子睁开,看向关景寻时盛满了他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