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回到了眼前,我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起身。在转身离去之前,我依然对着他灿笑,「还有,我想我应该不会读那间学校。」离开。
那是看似瀟洒,也着实瀟洒的离去。
毫无保留。是吗?
※
那是在毕业前的事。
父亲那天回来了。无意起身去迎接那好久不见的父亲,我依然自我的待在沁凉的冷气房中。
不久,那不堪入耳的吵架声便传入了我的耳里,这次甚至还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坐在电脑桌前,我停下了绘画的双手,起身,将房门打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走楼去。
停在楼梯间,先入耳得是母亲那凄凉的哭喊声。深呼吸,这平常短暂的几阶楼梯,在此时显得无尽头似的。
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画面──平时开朗温柔的母亲,哭得狼狈,跪坐在地板上。父亲不在客厅,我只看到茶几上散落的那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关于大人们的这些事情,我虽然不是很清楚明白,但还是略知一二。
父亲是一位企业家,一间知名的国际企业的董事长。常常一整天往外跑,甚至有过一个月都不回家的经验。记得小时候曾听妈妈对阿姨说过:「早知道这个家会如此冷清,就别这么快决定结婚,应该要在多相亲几次。」
我那时还小,对于母亲失望的语气并不感到多少的哀怨,反而开始对父亲感到不理的不满与埋怨。
但随着时间过去,长大了,我才知道,这件事并不完全是父亲的错误,反而母亲该负起一大责任。
因为如果当初母亲没有怀着跟有钱人结婚,就能得到用不完的金钱与势力,这般想法。甚至还后悔,认为当初不该如此。或许这个家就不会变成如此。
因为我想,父亲有没有结婚都没差……,或者该说是,跟谁结婚都没差。
所以,在父母亲向我坦白离婚之时,我选择了跟着父亲。妹妹则是因为年幼,需要爱与关怀,而选择了母亲。
但其实我也很自私。
毕竟,我跟着父亲的原因,绝大部分都是因为父亲的势力。
有了势力,要完成我的梦想──成为一位设计师。那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而后,我决定要跟着父亲后的两个星期,因为父亲工作的关係,而前往美国纽约。
我与父亲、管家,跟女僕,不知道要在美国待多久,才能回到台湾这片领土。大概会花个好几年的时间吧。
升学的话,早在毕业之前我就申请到了美国一间有名的艺术高中就读。
所以才无法于台湾就读,那间有「他」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