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清又看了一会儿琴酒,歪头躲开枪口,准备起身离开。
如果?此行注定是徒劳无功,那还不如早早离开另作打算,这样对他、对琴酒都好。
琴酒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
清水清走向门口,他并未设防,自觉以他们之间的情分,琴酒哪怕表现得再?冷淡,总归也不至于真的会对他开枪……
砰——
清水清转动门把手的手瞬间攥紧,瞳孔收缩,身前的门上一个弹孔清晰可见,挣扎着飘出了一丝烟雾。
微烫的枪口再?次抵住后颈,清水清握在门柄上的掌心微微沁出一丝汗意。
他想,或许是他过于自信了,错估了自己在琴酒心中的分量。
清水清深吸了一口气?,他是个坦率的人,承认这种?认知上的落差让他心中滋生出了些许有关难过的情绪。
“你怎么?敢……”
清水清微愣,恍惚间以为?那道低声的呢喃是他在幻听。
但是他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思考那是不是幻听了。
下一秒,一只大手钳制着他的脖颈,将他重?力压在了门板上。
“假死??!”那个字眼极为?艰难地从牙关挤出来?,琴酒咬牙切齿道:“你……你竟然敢……”
清水清没由来?地生出几分心虚,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我?……”
琴酒突然低声笑了。
“不重?要了。”
清水清莫名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安,他曾经?无数次面?临死?亡,也曾经?亲眼目睹他人的死?亡,但是却从未有过哪次是如同此刻这样让他感到如此浓烈的不安。
微烫的枪管顺着大腿外侧缓缓向上移动,走过胯骨、腰间,最后横移,慢条斯理地挑开了他衬衫最下侧的那颗纽扣。
清水清呼吸一滞。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从上下级之间脱轨,身为?成年人他也能清晰地明白对方的意图,他握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那只手,认真道:“我?来?见你,是想和你谈谈。”
回应他的是紧接着被挑开的第二颗纽扣。
清水清本能地挣扎起来?,压在他脖颈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在感知到他的动作后甚至再?度收紧。
“琴……酒!”
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
手中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即使已经?离开组织两年,清水清仍旧能够瞬间分辨出那是什么?,他艰难地低头看了一眼,就像他猜想的那样,那是一把手枪。
那是一把很熟悉的手枪,追溯到从前,那是很多年前他送给琴酒的礼物?,如果?是谈及现在,那把枪刚刚挑开了他的两枚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