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去一趟吧,伤心是难免的,但她应该一直期盼,你被亲生父亲承认,”苏叶道。
“所以……他真是我父亲?”索普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感觉五味杂陈,有点苦涩,有点难堪,又有点欣喜。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虽然母亲声称丈夫死了,自己是寡妇,但外婆一家一直叫他肮脏的小子,认为他是母亲犯错的产物。
为此,表兄弟时常欺负他,母亲没办法了,只好带着他离开外婆家,去外地生活。
好在母亲是非常优秀的女仆,顺利应聘成为一名贵族女仆,用赚来的钱养大了他。
六年前,母亲主家要离开英国,遣散了仆人,但也给了母亲一大笔安家费,他们母子就搬到了这座城市。
后来他才知道,母亲曾在这里当女仆,哪家不知道,但她确实很熟悉这里,只是时常会看着熟悉的地方发呆。
他猜测亲生父亲就是本地人,可无论怎么问,母亲都不肯说,只让他记住,他父亲已经死了,不必再追究。
现在得知父亲下落,让他有点无措。
想到那个瘦弱的,阴郁的埃里克可能是他父亲,不知怎么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那,那个,我应该告诉母亲吗?”他慌乱道。
“我想是的,她需要一个认可,你父亲认可并欣喜你的存在,不是吗?”苏叶道。
“可父亲,不,他真的会认我吗?”私生子都是父亲不肯承认的孩子,他的父亲……真的会认他?
“大概……欣喜若狂?”苏叶微微一笑。
“那好吧,”索普长舒口气,下定了决心。
三人乘上马车,往城东的方向赶,快到河边上了,才在一栋房子前停下。
索普推开房门,他母亲正在缝补衣服,惊讶的抬起头来,“你回来了,不是要工作吗?”
“妈妈,这位是女子爵,和阿列特阁下,他们有话对您说,”索普道。
索普夫人看着并不年轻,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折痕,显然岁月给了她许多困苦,可终究一步步淌过来,留下了从容。
她站起来以最规矩的礼仪向两人行礼,“非常欢迎,敢问女子爵的来意是?”
“赛迪尔家族的墓碑,是你花钱找人修缮的吧,”苏叶率先提起了这个话题。
索普夫人一愣,“是,是的,我曾经是赛迪尔家族的女仆,当年老爷和夫人待我极好,重新搬回来后,发现他们的墓碑无人打理,就花钱稍微修缮了下。女子爵是怎么知道的,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霍恩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