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这人反讽句用得还挺溜啊。
她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仍是哀哀戚戚,水润润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太傅何出此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傅君珮扫了她一眼,见她今日打扮得华美袅娜,恍如神仙妃子,心知她是为了谁才这般。毕竟当年萧溶对她一见倾心的轶事连他都有所耳闻。
他的神色愈发空淡,说出的话更冷、也更有力度,“殿下身为大燕皇后,应当时刻谨言慎行,前夜您来紫宸阁与臣私下会面就已是过分逾矩,今日陛下才人事不省,您便不顾忌圣上和自身的名誉,不顾在场众多朝廷命妇的眼光,当众和梁王举止亲密。臣有一言在先,若殿下再做出此等轻浮之举,臣不得不派人来匡正您的言行。”
灵溪差点没听愣住,这人一大堆义正严词的说教,是指责她不守妇道?
双标玩得真叫一个六。
他怎么不想想,他那位姑母成为女皇之后换了有多少个男宠,现在指着她来说教,关键是自己啥也没做啊,倒是想撩拨他这位正人君子来着,也就是心里想一想,不也还没付诸行动嘛。
刚才她不过就是没踩稳,被萧溶轻轻扶了一把,瞧这给他能的。
还挺会上纲上线。
不过他是怎么看见这一幕的?明明他刚才都忙着去救驾了,怎么还有心思分到自己这里来?
不管怎样,她绝对不能被他这番冷峻阵势压倒。
灵溪收起了刚才的哀戚娇婉之态,抬着精致的下颚,语气蓦然变得清冷,“太傅,你这是欲加之罪!本宫前夜去找你,是因为事出紧急,怕酿下不可挽回的祸端,才迫不得已前去的!至于刚才,那也是我没踩稳,侥幸被梁王扶了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我到底何错之有?我究竟哪里轻浮了?让你这样无端指责本宫,哼,无非是因为我人微言轻,若换做你的姑母,凭她的所作所为,太傅还会指责她水性杨花么?”
傅君珮朝她看了过来。
只见她水目微粉,羽睫湿润,被妃色的湘妃裙一衬,说不出的娇艳迷人,可就是这样的她,却和萧溶亲密地靠在一起
其实他虽然个性严厉,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守旧的人,他很欣赏敢作敢为的女性,比如他姑母那样的。本朝因为出过女皇,风气相当开放,男女地位较之以往也算平等,对于贵族女性偶尔的寻欢作乐,他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甚至还可以理解。
可不知为何,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弱不胜衣地偎在萧溶怀里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