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经病!为什么要我走前面?”“我的摄像机快没电,你来拍摄504单元。”“我……”萤火虫慌忙打开自己这台,不但成功开启,而且电量剩一半。“萤火虫,你帮忙拍摄504单元吧。”兰月适时打辅助。众人迫切的注视下,萤火虫硬着头皮答应。他扶墙站起来,哆哆嗦嗦地举起数码摄像机。“走……走吧,大家。”喉咙干涩的萤火虫迈开颤抖的腿,先左拐看门牌号。“这是n4,501。504应该在这边?”他抹一把脸,出汗太多导致发冷。尤其看到前面摆放两个纸扎人,他的心跳要漏两拍。越过纸扎人,504紧闭的铁门就在眼前。门两侧没有贴土气的春联,门楣挂着铜黄色的镜面。萤火虫轻轻一拉铁门,竟然能拉开。张小南仔细打量春联留下的长方形印痕,并不新,只是比墙壁别处干净一点,并且残留一些别的印痕。像是封条留下,这些痕迹比春联的崭新。这时萤火虫已经打开铁门后的木门,霎时涌出浑浊的灰尘气味。待土豆的强光灯照亮,樱桃牛奶和兰月不太敢进去了。墙壁残留洗不干净的血迹,虽然很淡,但被血迹包围的感觉很不好受。家具东歪西倒,战场似的。“进去吧?进去拍完就完成任务了。”举着摄像机的萤火虫先迈进一步。就在樱桃牛奶要跟上时,张小南突然喊住她。“等一下,策划书让我们重点拍摄504单元,但没说明要我们进去。”樱桃牛奶悬空的前脚马上停住,站立不稳的她踉跄后退。“是这个理。”眼镜蛇恍然大悟。萤火虫一头雾水。“不进去怎么拍摄?”张小南指着门边的痕迹,“这里曾经贴过封条,痕迹比春联留下的新。你们看,和墙壁对比,封条的痕迹算是白净。姑且说封条是近期内被拆,我们单是拍摄门口也够了。”樱桃牛奶连忙翻出策划书,一字一句查阅。“没错,策划书说重点拍摄504单元,没指明必须进屋拍摄。”眼镜蛇抢过去看。“重要的问题是,封条什么时候拆,为什么拆?徐萍确认无法怀孕是在1972年,案发时间至少在72以后,那么封条贴了起码二十年,为什么突然拆掉?”张小南更在意旁边的纸扎人和门楣的八卦镜,两者总同时出现。可恶,他还没串联出原因。“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没胆进去?如果只拍摄门口不能通关,我们要陪你留在这里?”萤火虫不耐烦。此言一出,樱桃牛奶和眼镜蛇神色僵滞。对啊,他们赌不起。谁想留在这种年代,这个鬼地方?“进就进,赶紧拍完走人。”土豆第二个迈进屋里。樱桃牛奶和眼镜蛇虽然心存疑虑,但通关要紧,快步跟上土豆。兰月转头看张小南,也想留在外面,不料里面的人喊她去收音。无奈之下,她举着吊杆麦克进去。剩下张小南,他不想进屋的理由是萤火虫的言语和行为漏洞百出。他抬头望门楣的八卦镜。他观察屋里片刻,当没有出现情况才踏进去。如果冒出鬼魂,他一个平底锅拍去。樱桃牛奶在镜头前简单介绍环境,最后面的张小南翻找家具。侧写的眼镜蛇也没事干,一同搜索。张小南看见翻倒的柜子底下垫着一张发黄的纸,他一手抬起柜子,一手捡起纸条。
纸条残缺,字迹是手写。钢笔字体苍劲有力,他猜写的人书法不错。“古书记载,以什么什么入药可安胎,足月后麟儿诞。”张小南念着上面的文字,偏偏药材名残缺。“给我看看。”他把纸条递给眼镜蛇。“我们有没有找错地?徐萍生不了怎么安胎,难道这药方能让徐萍怀孕?前面写着古书记载,这是中药吧?”“可能是偏方之类。”眼镜蛇挠头发深思。“兰月,能把徐萍的档案给我看看吗?”张小南抬头。兰月放下吊杆麦克,翻出徐萍的档案袋给他。张小南迅速浏览一遍,确定自己没记错。“徐萍做的是人流手术,而不是流产。”“嘁,我懂了。徐萍怀了野种去做人流,结婚后怀不上。”樱桃牛奶大惊失色,“你们在屋里说主人家的坏话真的好吗?”静谧一刹,阴风阵阵。土豆打破沉默:“我们拍完了,下楼找个地方等零点。”大家面面相看。根据恐怖电影吓人定律,这个时候大门会突然关上不让他们离开,然后boss出现。出乎意料,两道大门没有关,boss也没出现。“走……走吧?”樱桃牛奶颤声催促。土豆带头出去,她紧跟着。剩下的人陆续跑出屋,闻到走廊飘着奇怪的气味。不是灰尘,不是垃圾酸臭,也不是死老鼠的腐臭。实际上他们闻过这气味,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张小南习惯性抬头望门楣,下一刻,他瞪大眼。“不对劲,你们先别动。”五人猛地凝固身形。他先检查两个纸扎人的外貌,没有发现异常。接着他回头望门边,惊觉门两侧没有贴春联留下的印痕。“这里不是原来的楼层。”他们面面相觑。张小南指着门楣,“我们进屋前,八卦镜镜面朝外,现在却是八卦镜背面朝外,还有贴春联的印痕消失了。”说着,他注意萤火虫的表情。“萤火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你不吃惊?”其他人盯着平静的萤火虫。“开玩笑,我会知道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来这栋楼。”张小南插兜攥紧文具袋,步步逼近萤火虫。“八卦镜能够辟邪但数量不多、医师抽屉有符箓,这里曾经住着一位高人。我想贴铁门外的不是警方的封条,而是符咒吧?”萤火虫猛然移开视线。“你果然有问题!”平底锅在他手,萤火虫见状落荒而逃。顿时平底锅飞去,砸中萤火虫的后脑勺,张小南急忙将其扑倒地。“说,你到底知道什么?”萤火虫的脸被压在地上。“呵呵,大家都逃不了了。”话音刚落,他的脸起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