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川颔首跪坐,暗影覆盖面部。“某一年暑假,有一个女高中生叫友子,和同学租借了一部录像观看……”他声音低沉,不知不觉勾人进故事里的氛围。“录像带的内容很诡异,画面是一口井,观看完录像,他们接到只说了句‘七天’的电话。”他刻意再压低声线:“传闻看了这盘录像带会接到奇怪的电话,七天后看过的人必死。”西瓜头静静地聆听,当听到“一口井”不禁皱眉。想听霍子川详细说井的来历,但他话锋一转。“几个高中生看完并不觉得恐怖,很快就淡忘这件事。不知不觉到了第七天。”“这么快?”西瓜头忍不住插嘴。霍子川无视他继续说:“第七天晚上,她和朋友雅美一起在家做作业,谈起这卷奇怪的录像带,讨论录像带的传闻是不是真实的。”西瓜头目不转睛地注视讲故事之人,听得入神。“夜深人静,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霍子川直视西瓜头乌黑的双眼,幽幽道:“原来是家人打来说迟点回家。”西瓜头愣了愣,失望地“切”一声。“这是恐怖故事?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提前结束游戏哦。”“急什么,我没说完。”他焦急又不满地等霍子川说下去。“两个女生为此松了一口气。就在雅美上卫生间的时候,客厅突然响起沙沙的声音。友子抬头一看,原来是电视机自动开启,屏幕是蓝白的雪花。”卧室回荡霍子川的声音,他们才感到整个屋子极其安静。一楼的客厅可能有电视,王小犬恍然听见楼下也响起沙沙声。“友子疑惑地走去客厅关电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屋里湿气很重,明明没下雨,但她和雅美很容易出汗,连客厅的玻璃隔板也渗出一点小水珠。”“趁雅美还没出来,友子去厨房拿两罐可乐。可乐罐很冰凉,她不禁打冷颤。奇怪,当时是夏天,为什么她会打冷颤。这时,她感觉冰凉的不是可乐罐,而是背后……”半黄半绿的光芒笼罩三人一鬼,墙上的影子似乎也安静地听故事。窗帘略略摆动,烛光微微摇晃,哪来的微风渗入卧室。“厨房的灯忽闪忽闪,友子保持拿可乐罐的姿势不敢动,不敢回头。她想喊雅美,但话到嘴边她觉得脖子有点痒,某种东西轻轻触摸她的脖子……”西瓜头下意识地挠自己的脖子。“这个时候,友子产生回头望的念头,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当她回头已然窒息,鼻尖贴着厚厚的黑色头发……”余音缭绕耳畔,西瓜头意犹未尽,沉浸于故事诡异的氛围。“然后呢?友子怎么了?”“故事讲完了。”“不,录像带和来电还没说清楚,怎么算是完结呢?”霍子川悠然回答:“这是系列故事,你规定每人说一个。”西瓜头语塞,无言以对。“算了算了,这个故事过关,剩下的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的。”滴滴——霍子川的手机响了。张小南和王小犬来了精神。【用户霍霍霍给予青行灯讲述一个恐怖故事,额外获得100能量值,将计算入个人和团队的通关数据。】100能量值?!
两人瞪大双眼。不过根据过往的经验,奖励的能量值越高,伴随的风险越大,这个西瓜头不简单。西瓜头不关心霍子川的手机,等霍子川吹灭第一根蜡烛,指明轮到张小南讲故事。老霍说的十一区的恐怖电影,他不能再说十一区的题材,不然腻味。那就说女鬼巨头之一。“某一天,四个年轻人到朋友家里聚会。朋友家在一条农村里,到了晚上异常安静。有人提议玩招魂游戏,但有阴阳眼的小明不愿意加入,在旁看着朋友玩。”“阴阳眼是看到鬼怪的意思?”西瓜头特别爱打岔。张小南点点头,继续说:“这个招魂游戏比较特殊,需要参与的四个人滴血进一杯水,然后每个人喝一口。招魂游戏顺利进行,原本在看杂志的小明突然瞄见门口有穿蓝色长袍的人影。”他上身前倾,凑近入神的西瓜头,声音阴沉:“屋里就五个人,四个在玩招魂游戏,一个在看杂志,你说门口的人影是谁?”西瓜头顺着他话思考。“当然是被召唤出来的鬼!小明立刻阻止他们继续玩招魂游戏。朋友们觉得很扫兴,其中一个叫辣鸡的朋友去上卫生间。”“切,怎么都爱去卫生间啊。”“呵呵呵,呵呵呵。”张小南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先吓着霍子川和王小犬。老张鬼上身?他几乎贴着西瓜头的鼻尖,嘴角浮夸地吊起。“你听说过,听故事的时候打岔会被一个没有舌头的老奶奶剪掉舌头吗?”西瓜头双手捂嘴。张小南慢慢地坐直,声音抑扬顿挫:“突然辣鸡大喊大叫地跑出来,他喊‘有鬼!有鬼啊!’,然后跑到角落躲着。大家半信半疑地去卫生间看。谁知道——”西瓜头目不转睛。“谁知道浴缸里躺着辣鸡的尸体,他泡在水里一动不动。”他笑脸诡谲,“那么刚才跑出去的是人是鬼?不知道,但一眨眼浴缸里的尸体不见了。”“!!!”“当他们回客厅找辣鸡的时候,居然看到辣鸡湿漉漉的尸体躺在客厅的地板。这事还没完,有一天小明约朋友之一的安妮出来聊天,听见安妮说很冷很冷。”卧室里确实荡漾晚风,阴凉阴凉。“等安妮离开座位的时候,你猜小明看见什么?”西瓜头和哥俩听得入神。他故意放缓语速:“就是那个穿蓝色长袍的黑发鬼影,她跟随安妮进卫生间。”尽管看过电影,霍子川和王小犬仍大气不敢出。“自此以后,小明的朋友陆续遇到怪事,他决定回辣鸡家里找辣鸡的鬼魂问清楚。”烛光随微风摇曳,张小南的眸子忽明忽暗,鼻子投影忽大忽小。“小明进屋后——”西瓜头伸长脖子。“他被绊倒了,被趴在地上的辣鸡绊倒了。惊慌失措下,小明问辣鸡当晚朋友们喝下的是什么,辣鸡说话了……”他的身体朝着入神的西瓜头前倾。“辣鸡的声音像男人又像女人,嗓子像被人捏着唱奇怪的戏曲,还做着跳舞的姿势走去卫生间。这个时候,小明看见卫生间伸出一双干枯惨白的手,强行抓辣鸡进去……”“小明跟去卫生间门口,看见镜子前闪过一头长发,穿着蓝色长袍。”绿光晕染张小南的轮廓,他的脸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