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任司源开始追求更有品质的生活方式。他在落照的指导下,亲手制作出了一辆可在雪地使用的自行车。某次趁着风停雪消的难得天气,他带上行囊往南方走了极长一程路。
他原本只是想发掘下北方大地不曾见过的风景,没想到最后竟然发现了大活人。
生活在那个小小村落里的人,基本都不是自愿来到此处。毕竟,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到这种活人都见不到几个的去处讨生活。他们原本的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回不去了,最终,不得不在这里安定下来。
多交流过几次后,任司源和村子里的人建起了合作关系。他会趁着天晴,时不时地往那边去一趟,拿自己制作出来的工具,和他们换取些用得着的东西。
而交换得来的东西只要进到这间屋子里,就能被落照所控制。所以她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会让他帮着带些回来。
屋子各处的装饰物,就是他一点点换回来的。
“最近好像没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落照想了想,拒绝道:“不用了,这次就换你自己需要的就行。”
任司源点点头表示明白,心底已大概盘算好要换置的东西。上次他就和村里的一位姓杨的中年女性下了订单,这次过去,正好可以取。
他瞥了眼已经飘出门去、落在外面椅子上的毯子,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带回来的时候,他得想个法子把东西包一下,最好不要被落照给发现了,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次出行来回花了任司源整整八天。
在把需要的东西包好、装在车上时,他注意到天气发生了不妙的变化。意识到不久后又会有暴风雪降临,他回家的脚步稍显匆促,也因此,没注意到身后一道情感过于浓厚复杂的目光。
杨阿姨见新来的小丫头一直盯着远去的任司源看,有些惊讶,出声询问:“怎么了小安宜,你认识那个小男生?”
任司源二十三岁,安宜十五,已经差了小半个辈份。但在杨阿姨看来,两人完全同龄,没有多大区别。
安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露骨,赶忙移开了眼神。她不太自然地回答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他看着有点面熟。杨阿姨,他也是住在我们村子里的人吗,怎么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杨阿姨笑笑,向她解释:“他不是村子里的,好像是住在更北一点的地方。我们也觉得奇怪呢,那地方有雪地兽出没,我们村里的小伙子都不敢去,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大概,也是没有办法吧。”
她想象了一下任司源的生活状态,忍不住摇摇头,眼中流露出的,是对可怜小孩儿的怜惜。
安宜藏在厚袍子里的拳头紧了紧,在愤怒之余,又有点兴奋与喜悦。
她到这村子有小半个月了,终于盼到一点线索,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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