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毅摇摇头:“不太记得了。也许是母亲?”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被关进那间狭小漆黑的屋子里时,他能从身上摸出这样一只小巧的棉花娃娃。这是唯一一件和他的家人有关的东西,慢慢的,娃娃就变成了他精神的慰藉。
“不是母亲,是我做的,就连‘小鱼’这个名字,都是我替她取的。妈妈做这种娃娃的手艺要比我好,你不觉得这个还挺粗糙……”
与落照对视后,楚涟汐将原本自我否定的话语咽了下去,很是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我和你被迫分开的那天,我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本想给你塞个小武器防身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成这个娃娃。不过我想,这些不算坏事。娃娃虽然是我做的,可当她开口说话之时,我也被吓了一跳。”
落照不满地轻哼一声。
她的外形怎么能用“粗糙”来形容,高低得是个“可爱”吧!
楚子毅听着这话,下意识看向了落照,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小鱼,你明明也救了姐姐,为什么当初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呢?”
不等落照开口,楚涟汐已替他给出了解释:“这是我们商量后做好的决定。刚刚被小鱼从陶家带出来的那一段时日……我还没有做好与你见面的准备。”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原本带有明亮神采的双眸明显暗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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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与娃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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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那段经历对姐姐来说必定痛苦至极,楚子毅眉头微蹙,不敢再次提起。
楚涟汐本人反而想得比他更开一些:“没事,那段经历都已经过去了。何况当时……不,何况现在,你和我都还活得好好的,这可是件大喜事。”
和弟弟一样,楚涟汐被带进陶家以后,日子过得很不好。她尝试过不知道多少回,最后终于确定,她不可能逃得出去,也不可能再见到弟弟。这让她感到前路一片灰暗,已经没了盼头。
不过,又一长段时间过后,她还是给自己找了点坚持活着的念想。
最开始的几年,她都被压在洗衣房,替那些本已是低等的仆役清理脏污的亵衣亵裤。需要清洗的衣物基本都沾有难以处理的特殊污渍,数量又极多。天黑之前不能洗完,她会遭到一顿毒打,要是不小心洗坏了一件,她同样逃不过被教训的命运。
她本觉得日子已经毫无盼头,直到某一日,一位瘦弱但玉树临风的小公子走进她干活的院子,不带任何嫌弃地同她说话,还让管事的嬷嬷要关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