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看,局面闹成这样,彻底不要脸面,也不要那块遮羞布了。
她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便要抓着沈清离开。
无论如何,她都得带走沈清。
沈清对她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羊就这么没了!
沈富贵眼神动了动,也走过来。
没一个好人
沈清看着扑过来的李氏和沈富贵,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们的双手,刚要说话,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道沙哑但坚定的声音。
“住手!”
几个人动作俱是一顿。
抬头看过去,便见陆泾不知什么时候下床了,他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身体太虚了,有些站不稳似的。
扶着门框,缓了一会儿后,他才强撑着走了出来。
陆泾那张稍显稚嫩的脸上,露着病态的白,他一步步地走出来后,站在了沈清面前,看着沈清,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别怕。”
沈清微微一愣。
陆泾却已经转过头去,看向李氏和沈富贵。
他抿了一下唇角,冲着李氏和沈富贵行了个小辈礼,“沈清是我刚过门的夫人,看在她的情面上,我叫二位一句爹娘,沈清既已经是我的妻子,除非我死或是我写下休书,否则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把她带走,哪怕是你们二位也不可以。”
沈富贵眉头一拧,带着气急败坏的怒气,“你凭啥拦着我们?她沈清是我闺女,身上流着我的血!”
“但她现在是我陆泾的娘子。”陆泾直直地望着他们俩,略显沙哑的声音,却格外地坚定,他身体太弱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实在是有些累。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陆泾,乃是曲阳府榜上有名的廪生,沈清是我娘子,若是你们非要带她走,那我便一纸状书,送到曲阳府,告你们一个骗婚和强抢秀才夫人的罪名!你二位觉得,届时曲阳知府是护着你们,还是护着我?”
沈富贵和李氏眉心狠狠一跳,乡下的人,一辈子见官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们本能地惧怕官府。
一提到要见官、状告,他们心里便本能地生出惧怕来。
他们都忘了,陆家这小子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
这是和官家搭上了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