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脸色白了白,有些懵,过了一会儿,直掉眼泪,嚎啕大哭:“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合着都是我的错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她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得跟唱曲似的,好不热闹。
张氏声音越哭越大,时值正午,不少村民从田间地头回来,听到陆家的动静,都凑过来看。
陆家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莫氏当着人的面,骂不太出口,只气得脑仁子疼。
张氏却完全不顾脸面,看见人越多,她吵得越欢。
陆平黑着脸,忍了又忍,好像实在忍不住了。
但他刚一张嘴,旁边却响起来陆泾的声音。
“别吵了。”
陆泾声音带着病态的沙哑,低低沉沉的,没有一般少年的软糯和清朗,更偏沉稳。
他望着莫氏,紧绷的脸颊线条,才透露出些许少年意气的性子。
看向莫氏的眼睛,也透着不喜。
谁都没想到陆泾会在这时候开口,张氏哭声都停止了一瞬。
陆泾在这安静的当口,直截了当地道:“分家吧。”
这三个字一出,院子里俱是一静。
方才吵闹不止的院子里,一下子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看向陆泾。
沈清看着少年的侧脸,他尽量挺直脊背,有着少年秀才的傲气。
“老二,你,你这是说什么呢?”莫氏茫然了半天,像是不敢相信。
陆泾闻言,转过身,对莫氏抱拳,行了一礼:“娘,事已至此,大嫂同我们一家住在一块并不高兴,我和沈清同大嫂住在一起也不痛快,大嫂所作所为,我没办法忽略不计。既如此,何必强凑在一起?不如分家,大家都痛快,我和沈清可以搬出去。”
分家进行中
陆泾一口气将话说完,身体却撑不住,低低地喘了几口气。
沈清听得他的话,目光微微闪动,她右手抽出来一张之前买的黄表纸和朱砂,悄无声息地用手指沾了朱砂,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陆泾身上时,她悄悄地画了一张养气符。
顾名思义,这符箓便是用来调理气血,固本培元的,算是疗伤符里最基本的入门款。
沈清偷偷靠近过去,抓住了陆泾的手,两个人手掌交握时,她将养气符,塞进了陆泾的手掌心里,指尖带了点灵气,在符箓上一点。
陆泾便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如温水般,自掌心而入,渗透进他的血管经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