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微微颔首,余光却瞥见陆泾眼尾泛红。
他人白皙,稍稍有些红,便显而易见。
可见,他没有他自己看上去的那么潇洒,曾经视作如父如兄的大哥,却是个在背地里,想要谋他性命的人。
陆泾心里能够好受,那就有鬼了。
只是,这些情绪,由不得他人安慰。
陆泾在竭力伪装,沈清这时候开口,便好像再次撕裂他的伤口。
不合适。
再者说,沈清一个外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陆泾。
她便没有开口,只是扶着陆泾沉默地往下走。
陆泾身体没大碍,沈清有把握将他的身体调养回来,只是今夜对陆泾来说,打击太大,他身体吃不消,此时身躯绵软无力,全身力量仿佛都压在沈清身上。
他比沈清高得多,若是换做以前的沈清,像是陆泾这样的,扛起两个就跑都没事。
奈何如今个头小,体魄差,她扶着陆泾还真有些吃力,但也算是勉强能够支撑。
他们俩慢慢地走下了山坡,只剩下王大师和陆平两个人呆在那里,一个昏迷,一个红了眼。
……
待走下山后,陆泾缓过来一些,发觉沈清的吃力,便尽量撑着自己走。
沈清感觉身上稍稍一空,诧异地瞥过去,瞧见陆泾下颚紧绷支撑着自己,她抬手揽住陆泾的腰,往下一压,道:“别逞强,我撑得住。你要是逞强,等会儿撑不下去,直接晕过去,就更麻烦了。听话点。”
陆泾:“……”
他眼尾的红晕渐渐消失,耳垂却红了起来,沈清的小手正好放在他的腰窝上,他感觉整个人都是一麻,他抿了抿唇,顶着通红的脸,别开头,没再逞强。
沈清没注意这些,见陆泾重新靠下来,她提了一口气,扶着陆泾回到陆家。
两个人在路上用了不少时间。
回去的时候,莫氏大约是撑不住了,已经去休息了。
沈清正好悄无声息地扶着陆泾回到房间,没有惊动莫氏。
快闭眼睡觉
沈清扶着陆泾在床上坐下来,喘了一口气,看着神色萎靡的陆泾,打趣道:“出了一身汗,今晚这澡算是白洗了。”
一提起洗澡这两个字,陆泾的神经就跳了一下,想起今天两次洗澡发生的事情,他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别开头去,不好意思看沈清。
沈清淡笑,擦了下面上的汗珠,道:“我去给你重新煎一服药来,喝完你再睡,明天我再给你换个药方,好好调养,不出十天半个月,定然可以痊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