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泾乐得找不到北相比,沈清这边就显得冷静太多。
好像说那些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神色如常,淡定自若地走进义庄。
江家人和苏大夫已经齐聚义庄,江兴柔的尸骨,也早早地放在了义庄内。
江家在曲阳城内并无宅财,只得在义庄内,为江兴柔置办灵堂。
他们如今没办法为江兴柔发丧,只好多为头七准备。
江老夫人和林氏,都过来了。
不管林氏是不是真心实意,她也戴上了白花,守在灵堂上,满脸垂泪,看上去倒是真心疼江兴柔似的。
江大人今天穿了一身素色,取下发冠,看上去苍老不少。
瞧见沈清过来,江大人便过来打招呼,“沈娘子您来了?”
“我过来送江二小姐一程。”沈清四下一看,连姨娘正端坐在灵堂一侧。
她的脸色比头上的白花还要白上几分,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力气,几乎是瘫在椅子里。
沈清小声地问:“连姨娘怎么也来了?”
“到底是兴柔的头七,她也想过来送一送。”江大人叹息,连姨娘今日一早,便让人扶着,到他房门口来哀求。
他哪能拒绝?
沈清看了一眼,苏大夫就在连姨娘不远处,想来有所照应,她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到了灵堂上,上了香之后,便走到一侧,看着这一幕幕。
灵符内,江兴柔看着自己的灵堂、牌位和家人。
有些恍惚。
尤其是看到连姨娘撑着病弱之躯,还要来灵堂上守着的时候,她心里便忍不住发酸,眼眶发疼。
并没有疯
江兴柔死得不光彩,又远在异乡,没什么亲眷来吊唁,除却沈清外,只有杭大人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前来上香。
但杭大人还有公事要处理,也没有久留。
余氏和栾妈妈的罪名,昨日便定下来了,杀人罪,且是杀害重臣家眷,罪加一等,乃是死罪。
余氏和栾妈妈都被判中秋后处斩。
这对江兴柔来说,也算是个告慰。
杭大人临走时,还宽慰了江大人几句,让他放宽心。
彼时,苏大夫悄悄地走到沈清身边,跟她透露出个消息,“我听说,昨天夜里,林子行和林家的下人,悄悄地离开了曲阳城,好像连尸骨都不打算替余氏收。”
沈清神色淡淡地问:“林子行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