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录:“现在别管他了!隐身仙袍!”
“哦哦对!”遥光赶紧抖开隐身仙袍。闪戎与戴烨、李文家在空中混战,山峦上树木倒塌,万道狂雷倾泻而下,击中山峦顶端的积雪,引发了惊天动地的大雪崩,遥光不住躲闪逃跑,喊道:“这太难了啊!”
龙剑录:“集中注意力!当心右前方!”
龙剑录完全无法帮忙,只能不停地协助遥光观察,如果他被埋在雪崩之下,自己则实在没有办法,一时情急,却想不到脱身之道。
树木犹如泥石流裹挟般滚下,遥光几次险些被冲倒,隐身仙袍挂住了断木,露出衣角,闪戎见势头不好,弃了李文家与戴烨,从高空中疾射而下,抓住遥光的手,飞向另一个山头,戴烨与李文家当即直追过来。
“你居然没走?!”遥光说,“不是让你快走的么?”
闪戎:“对不起,我怕你独自一人在长光山有危险,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你,没想到他们追到了这里。”
遥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但闪戎遭到两人围攻受伤,身上一直在淌血,遥光又不忍心责备他。
他们越过山谷,落下茫茫雪原,戴烨已追到面前,不远处,更多的弟子追来。
“别管我了!”遥光推开闪戎,说,“你快走!我被抓住顶多就是关禁闭,你被抓了会死的!”
遥光当即转身,抽出绿枝,雪地中顿时长起铺天盖地的藤蔓,射向天空。
然则,戴烨在御剑高速飞行之时,已准备起了法术,一见绿枝施展,只以为是闪戎在抵抗,当即绽放光华,引领众多弟子祭起法术,形成炽烈火球,坠向战场中央,引发了大爆炸。
遥光耳畔传来龙剑录的声音,却听不真切,霎时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你醒了?”
遥光在烟气缭绕的丹房中醒来,赤裸胸膛,只穿一条睡裤,躺在一张榻上。
窗影下坐着一名仙女,正轻轻地捣着草药,遥光看见自己身上有不少烧伤的痕迹,但敷过草药后,已经淡化,褪成了红痕。
他尝试着驭使真气,却感觉五脏六腑纠成一团,气息受阻。
“他们给你下了金针,”那仙女说,“你暂时不可再用真气,也无法施展仙术。”
遥光一摸身上东西,他的六角水晶坠饰、好不容易得到的剑穗、隐身仙袍、绿枝,统统没了!
“这是哪儿?”遥光的声音略发着抖。
仙女笑道:“你睡昏了么?师门都认不得了?”
我被抓回天剑派了?遥光快速从榻上下来,走到镜前端详自己,他的身体是完好的,但脖颈一侧的魔印也消失了,魔印能被拿走吗?应该不至于,也许因为他的真气被封住了,所以龙剑录暂时无法与他交谈。
“你在外头做了什么?”那仙女又问,“我看凌云师兄可是生气得很。”
“我……”遥光说,“没什么。”
仙女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弹了下药桌上的铃铛,发出轻响,很快,外头便有脚步声传来。
“你的衣服就在架子上,”仙女说,“穿上就去罢,掌教真人想必有许多话想问你。”
遥光心想:自己被抓回门派,居然没有上手铐脚镣,还给治伤,可见天剑派还算秉持人道主义救治原则……但及至前来带自己的弟子进了门,他又是心中一凛。
居然是戴烨!
戴烨依旧板着脸,打量遥光,转身朝那仙女道:“师姑,我这就带他去了。”
遥光穿好衣服,戴烨又道:“柔夷师姑尽心尽力救治你,你连声谢也不说?!有没有半分教养?”
遥光心想:还不是被你打的啊!话虽如此,他依旧转身,朝那仙女行礼道谢,仙女正是天剑派中掌教沉星与副执掌凌云的小师妹柔夷,此刻又以眼神示意戴烨不可为难遥光,两人这才走了。
走出丹室,清新的空气与云雾扑面而来,刹那令人心情愉悦,全身放松。
天剑派乃是中原修仙大派,一半建筑于碧峡峰之巅,另一半则悬空于天。正值晨课时间,低阶弟子们则纷纷在校场两侧学拳,或是在云雾高台上习练仙术,与戴烨一辈的弟子们则在指导师弟妹练功。
不少经过的弟子见戴烨领着遥光,俱停步朝戴烨行礼,恭敬称“大师兄”。
遥光虽然给天剑派做了不少设定,却还是第一次来到实地,不禁充满好奇,看着这云雾笼罩的仙境景色。
他们正处于天上区,戴烨带着他经过了一段长长的白玉阶梯,进入宫阙主殿。
主殿中到处都是温润的光华,却不见光源。戴烨领他进来后,到得侧旁书房,里面有两名老者、两名中年人,分坐书桌两侧,书桌上则铺着红布,红布上放着一个盘子,盘中,是遥光的随身物事。
分别是缠着天女剑穗的六角水晶吊坠、天剑派的储物戒指、从相思殿内得到的琥珀戒、绿枝,以及闪戎赠予他的玉佩,还有隐身仙衣。
遥光看这架势,知道是要审自己了,但他向来无所谓,也觉得事情不怎么严重。
戴烨站到了一名中年人身前,低声朝他说了几句话,想必是掌教沉星,另一人则是闪戎的师父,大名鼎鼎的凌云剑仙了。
另外那两名老者,遥光依稀记得,在设定里,似乎是更上一辈的长老?
“你叫段遥光?”掌教沉星真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掌教真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戴烨提醒道。
遥光:“是。”
“这都是你的东西?”沉星十分疑惑,指向盘中之物,问,“从何处得来?”
一时间,门派中的领导们仿佛对遥光的法宝显得相当感兴趣,却都没有用手去碰,以示尊重。
“嗯……”遥光想走上前去,凌云剑仙却发话道:“你就站在那里说。”
遥光只得也用手指,说:“这个吊饰是我家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