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刚支上炉子生好了火,黄了了便走过去拉起了敞轩的帘子,刚好和隔壁敞轩的人打了个照面。
只见那公子身姿挺拔如松,一头乌发皆以银质发冠束起,然而黄了了看不清他的样貌——他戴了帷帽,帽上白纱过肩。
一阵恰到好处的风路过,掀起了帷帽的一角,连带着帷帽上两条白色丝质发带随风飘扬,黄了了只来得及瞥见帷帽下他紧抿的唇角,他便放下了帘子。
正在发愁要不要打招呼的黄了了松了口气,她还没想好如何与陌生人打交道,毕竟上一次在路上善良地施以援手,换来的可是连夜跑路。这一次万一招惹上了什么要命的人物,这船上可没有其他的藏身之处。
等等,这船上还有其他客人?
她撂下帘子转身问兰羽时:“船老大是如何同你说的?我瞧这船上,可不止我们一家。”
兰羽时正在小心地将茶叶抖进青瓷茶壶里,听得她发问,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道:“夫人恕罪,匆忙间没来得及细说,这客船是一位公子包下的,人家发了善心同意带上我们,只叫我们不要打扰便好。”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打扰”,听起来是个骄矜公子,不过他连在自己的敞轩里也戴着帷帽,那便客随主便,老老实实别招人讨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