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口味很独特,除了喜欢吃肉,还贼喜欢吃山葡萄。
他们俩往往分开行动,各干各的,直到有一日,沉佳仪摘果子的时候,遇上了山里的野狼。
幸亏她反应快,手脚利落地爬上高大的杏树,只裙摆被狼撕下一块。
但她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坐在树上哭唧唧喊着救命,还不忘跟树底下的那三匹灰狼对骂。
草地中,黑狼耳朵一抖,听见了她的哭声,兔子都来不及叼走,修长的四肢一跃而出,快如离弦之箭。
循着她的哭声跟气味,黑狼很快找到了树上缩着的那个窝囊废。
狼瞳一扫,瞧见是三匹瘦不拉几的灰狼,它很是轻蔑地抖了抖耳朵。
“乌乌,修狗,他们欺负我……”沉佳仪坐在树上,眼泪汪汪,哭得鼻尖红红。
黑狼身子一颤,脑后落下一枚巨大汗滴,真想扭头就走,不救她了。
那三匹灰狼听见人类唤它修狗,简直快笑掉狼牙,三狼蝇营狗苟窃窃私语,
黑狼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鸟气?
只见它狼眸一沉,弓腰,瞬间冲杀了出去,眨眼就将那三匹灰狼揍了个头破血流,狼皮外翻,直露出里面的骨肉,獠牙拔出时,还沾了同类的鲜血。
沉佳仪坐在树上都看呆了。
为了报答小黑的救命之恩,沉佳仪给他喂了好多山葡萄,但小黑不领情,它不仅朝她甩脸色,还咬了沉佳仪的屁股,色狼!
山葡萄吃多了,它体型也跟着膨胀,到了深秋时分,垂下尾巴的体长就足有两米,大脑袋蹭在沉佳仪怀里,就够她抱个满怀。
她很喜欢揉着他的大尾巴,他的狼尾有小半米长,毛茸茸的,超级顺手。
因为上次被狼攻击的事,黑狼在木屋周围广泛撒尿,沉佳仪出门摘果子时,它也会紧紧跟在她身边,不再放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凛冬来临之时,她竟然在家门口看见了一头灰狼,大半夜的,两只狼瞳泛着绿光,黑夜里灯笼一般。
人在极度恐惧时,身体会出现僵化机制,就好比她此时手无寸铁,又被突然吓了一下,瞬间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叫也叫不出来。
身边嗖地一下窜出一道黑影,黑狼护在她身前,将她一整个遮了个严实,狼眸凛冽,冲前面那匹灰色的小母狼威胁低吼。
那灰狼也跟着低吼几声,朝沉佳仪龇了龇狼牙,而后气恼地掉头跑远了。
黑狼凑到她跟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颊,狼牙轻轻咬上她的脖子。
这是它示好的方式,从小到大对她做了无数次,因而沉佳仪并不害怕。
她本以为自己的小日子会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可自从那小灰狼来过后,黑狼便有些不正常。
它变得很狂躁,在屋子里半刻也闲不下来,屋内的空间于它而言有些逼仄,绒绒的狼尾巴一扫,便带翻了她的瓶瓶罐罐。
沉佳仪骂骂咧咧地蹲在地上清理陶瓷碎片,公狼便自她背后扑上来,不住地舔舐她的耳朵,鼻子埋进她肩窝里嗅来嗅去。
跟个色狼似的。
且狼嘴里的话也躲起来,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劲儿在她床边鬼嚎。
她不理,把头埋进枕头里,哭唧唧道:“别嚎了,让不让人睡觉了乌乌!!”
黑狼一跃而上,这床已经容不下它了,狼爪子刚一蹦上来,床板便咯吱作响。
他骑跨在少女身上,黝黑的大爪子压住黑亮柔软的秀发,撒娇似的伸出舌头舔舐她,尖牙擦过她的脖子,擦过少女精致漂亮的锁骨。
迷迷糊糊间,沉佳仪发觉身上的狼好像在耸动,口水滴在自己脖子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她忽然觉得事情不对,瞬间惊醒,一把推开了迷乱的色狼。
黑狼不备,真的被她推开。
她点了灯,周遭有股古怪的气味。
循着那味道一找,她瞧见自己被子上糜烂的白浊,一大滩,液体还未凝固。
小姑娘懵了好久,才震惊地看向黑狼。
黑狼的情绪稍稍平复些,可琥珀色的狼瞳依旧亮得厉害。
她脑海中忽然冒出那三个字——发情期。
所以刚刚的灰狼就是发情的小母狼,应该是母狼体内散发的某种激素或是气味刺激了它,黑狼才忍不住在她身上发情。
狼到了发情期,都是要配对找母狼的,沉佳仪意识到黑狼是狼,终究不是她养的家犬。
她也不可能剥夺它交配繁衍的权利,故而只是掌着灯,提着黑狼的耳朵将它往外扯。
寒风瞬间裹挟过来,她拢了拢身上的狼绒披肩,烛火照亮一段纤白的皓腕。
沉佳仪指了指丛林深处,对黑狼说:“去吧,你长大了,可以去找小母狼,生下自己的小狼崽。”
黑狼震惊。
黑狼震惊地望向她,狼瞳都微微震颤。
狼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沉佳仪怕它出门饿着,还刻意喂了他一大块山羊肉,才施施然地推了推黑狼的屁股,“快去呀?”
她并不为分离而难过,她就住这,又不会搬走,等黑狼度过了交配期,再来找她玩就是了。
但黑狼仍旧很震惊,山羊肉咬在嘴里,都忘记了嚼。
少女转身,将门带上了。
黑狼被关在门外,吐掉了嘴里的肉,恼恨地龇了龇狼牙。
寒夜里,那对刚刚温柔蹭过她脖颈的狼牙,此时幽幽泛着冷光。
它转头,垂着狼尾,就这般迎着风雪走开了。
ps:在修,今晚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