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笛知道,这大概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他看着聂轩景无助的样子心里一痛,不由得分开他的手,再次将人抱住。骆笛脸靠着聂轩景的脑袋,一句一句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急,不要怕,我讲给你听。你是聂轩景,昨天你救了一个叫做骆笛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他的话,聂轩景渐渐平静下来了,只是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凝神理清思绪。
医生来检查过后说没什么问题,脑震荡后短时间内记忆可能会有些混乱,需要慢慢恢复。聂轩景的症状也不是很严重,住院观察几天没问题了就可以出院了。
这几天里,骆笛和聂轩景的关系可谓一日千里。
大概是还没理清楚记忆,聂轩景似乎对所有人都有些陌生感,怀着一股淡淡的抵触情绪,就连百忙中抽时间来探病的江之洲都碰一鼻子灰。但他偏偏对骆笛有着莫名的信任和依赖。
骆笛想,这大概是自己是聂轩景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的原因?
期间,骆笛几次想要问聂轩景为什么要救他,但每次话到嘴边,看着聂轩景的状态又咽了下去。他现在脑子不是很清晰,还是先不要问了。
这天,骆笛跟前几天一样,将碗放在病床上自带的折迭餐桌上,右手舀起粥一勺一勺地喂聂轩景吃。
说起来聂轩景现在自己吃个饭应该也没有问题,但不知怎么地,这时候的聂轩景突然变得娇气起来,好像连拿把勺子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望着骆笛,可怜巴巴地道:“我不舒服,你喂我。”语气里居然隐约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小宋都看不下去了,人家骆笛自己还受着伤呢,居然还要伺候聂轩景这个好手好脚的,就算挟恩求报也不能这样啊。小宋表示,这种事就让我来吧,聂轩景便垂着眼不说话,不同意也不反对,能把人急死。
骆笛倒不介意,每次吃饭的时候非常自觉地先给聂轩景喂完了自己才吃,弄得最后小宋都觉得自己这个助理有点多余,默默地离开了,而姚婠也被打发走了,没有时刻守在这边。
骆笛一口一口耐心地喂着饭,这次聂轩景却没有配合地张开嘴,骆笛抬头一看,聂轩景此时目光定定地望着门口。骆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一头知性的卷发,眉目普通但气场强大,抱着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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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那女人转头问身后的小宋,“这到底是谁手受伤了呀?我怎么瞧见某人奴役伤员,跟大爷似的还要人家喂饭啊?”
小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关系的。”骆笛笑了笑,看向那女人,觉得她好像和聂轩景关系不一般。他谨慎地问:“请问你是……?”
那女人只是看着聂轩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