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1/2)

妈妈在家有她自己的玩伴,迷上了一种新的扑克牌玩法,安夏是个牌运和牌技都很差的人,从来不参与这种活动。

此时出来,她也没打算马上回去,打算去越南有没有什么值得交易的东西。

于是带着护照,托人在羊城的越南领事馆办好签证。

从海口登陆雷州半岛,又辗转到了芒街,结果芒街的关口不知道怎么了,暂时关闭,友谊关又还没有开关。

不想偷渡出境的话,还得兜到广西的东兴。

与一众骂骂咧咧的生意人一起坐车从芒街向东兴出发。

坐在安夏旁边有一位胖胖的金链大哥是打算到越南做木材生意的,他说,越南是个木材大国,中部盛产橡胶树,非常适合做地板,现在全国人民都流行装修一定要做木地板,销路非常好。

大哥是个实诚人,也可能他觉得安夏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一脸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只是某个大学的学生,跟她说:

“这种地板,从越南做好了运到国内,一百块钱一立方,国内同期产品要两百三十块一立方。”

一倒手就有230的利润?

属于《资本论》上值得为之上绞架的收入了啊。

安夏满怀着好奇。

她好奇的不是怎么赚这笔钱,而是既然这么好赚,为什么没有乌泱乌泱的中国人涌进越南,像炒海南房地产那样,疯狂倒卖越南木头呢?

越南的签证又不难拿,偷渡……也蛮容易的,在芒街的时候,当地人就跟安夏说能带她过境,是安夏觉得万一被抓住,背一个「偷渡到越南」的名声太丢脸,才婉拒。

“好多人吃不了苦吧,越南比中国热,好多人受不了。”大哥自信满满。

从东兴进门,野路子是直接塞钱,安夏手持签证,觉得自己不用塞。但奇怪的是,安夏看见许多人明明有护照有签证,但仍然往里夹了五块钱。

这是什么路数?有签证还要五块钱?

大哥跟安夏说:“你就给吧,不然他们边检的人事情多的很,说你的护照有问题,把你晾在一边,有时候要待三四个小时。”

“但是他们没给啊。”安夏指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的护照里什么都没夹。

大哥叹了口气:“就是欺负中国人呗。”

安夏不愿意给,越南边检把安夏的护照往抽屉里一扔,说她的护照有问题,要等人过来查验后才能放行。

让她站到旁边去,然后叫:“下一个。”

安夏打电话给越南领事馆,领事馆工作人员表示:“我们的人绝对不会向过关的人收钱,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你耐心与他们沟通。”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大哥见状,赶紧递上十块钱,跟边检的人说:“她是我侄女,第一次来,不懂事,见谅见谅。”

然后边检的人才把安夏的护照从抽屉里拿出来,扔到桌上,嘀咕了几句越南语。

“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要跟他们较劲,你要是错过了这趟车,下一趟就得是明天才有啦。”大哥把护照递给安夏。

安夏收起护照,要把大哥替她给的钱还了。

大哥缩着手,不肯收安夏塞过来的钱:“不用不用,就当交个朋友,出门在外,你一个小姑娘,别太犟了,小心吃亏啊。”

道理,安夏都懂,她也算是个识时务的人。但是她知道,就是由于这段时间出关的人都如此,导致之后,中国商人和游客到越柬老,还有非洲出境的时候,百般受到阻挠,被变着法儿的要钱。

各国边检都认识到:中国人好欺负,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种习惯养成之后,直到2019年,还有中国人因为不愿意在泰国机场被边检欺负而被打。

“哎,养成习惯就麻烦了。”安夏说的是心里话。

走出关口,踩在越南的地面,大家开始纷纷换钱,此时一块钱人民币可以换3500越南盾,安夏想吃点东西,她蹲在水果摊前,对着大妈问了一句唯一会的越南语:“包妞典?(多少钱)”

大妈是个实诚人,回了一句越南语。

安夏懵逼了。

大妈顿悟,她称了几个苹果,看了一眼秤,从钱包里摸摸索索找出几张越南盾,比划给安夏看。

安夏明白了,意思是:这么多苹果,要这么多越南盾。

看看其他人,基本上也就是聋哑人瞎比划。

数钱,在越南真是一个痛苦的活。

报个数出来,安夏的脑子里还得先划掉三个零,再除以35。

从东兴出关,往河内还有一段路,车主召呼着刚出关的人上车,大哥手里抱着一袋桔子,递给安夏一个,热心地向她介绍:“1979年这边打得可激烈了。”

“越军进了凭祥,站了几分钟。我们的人进了谅山,站了几分钟。然后大家都宣布自己已经攻入敌国国境,大获全胜,就此撤军,不打了。”

“这么随便的吗?”

安夏对这段历史只知道开头,以及看过《高山下的花环》,还有某点文学网上关于这段历史的全部下架了,不管是不是正面描写。

连《芳华》里都只敢影影绰绰地写了个年份,当时安夏在电影院里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奇怪:“这是打的什么仗啊?抗美援朝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到最后居然是《鬼吹灯》的,让更多的年轻人知道得多一点。

因为主角胡八一就是在越南违反了军纪。

早上从东兴口岸出发,到河内已经是中午,安夏请大哥吃饭。

“哎不用不用,我怎么能让小姑娘请我吃饭,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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