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人体实验所那边,我很遗憾,但我与他们只是雇佣关系,我并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
“好的。”
安夏冲他笑笑:“现在你那边,还不知道你被抓了。不如这样吧……我们相识一场,我帮你多挣点钱。
做一百万个大脑刺激数据,证明刺激某个固定的区域,能让细胞活化,重返幼态,也就是……返老还童。
嗯,就用这个吧……刺激完之后,会做出莫名其妙的攻击行为,会冲动,无脑且刚愎自用……
他们一定会给你很多很多钱的,到时候你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中情局都会热情地邀请你去关塔那摩监狱度假。”
刚才还很镇定的罗伯特脸色变了,他从来没想过,安夏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人,怎么会想到这么恶毒的手段。
还有,她为什么知道德特里克和关塔那摩?他有无数问题想问。
安夏没搭理他,转身出去了。
脑科医院的检测结果,周文君的大脑始终处于极度的暴躁与愤怒之中,再这么下去,她的身体会先受不了,过多的肾上腺素会让血压升高,脑出血。
众多专家束手无策,只有一位胆子大一些的老医生提出:“也许,可以试试反向刺激。他们的数据里不是有把人变得温和的操作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除了微电流对大脑进行干涉之外,还有配合全套的vr系统,让她全方位的相信自己处于这个环境之中。
在这里,她是一只在草原上的小狗,没有敌人,只有朋友,和朋友一起看流星落地,一起追逐着羊群,妈妈也是一只大狗狗,冲她大吼几声,也只是让她不要离家太远,小心看路……
周文君渐渐恢复平静,似乎真的相信自己就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
治疗室外的医生也是为人母之人,家里的孩子也处于第二叛逆期,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周文君:
“现在的孩子,真的压力有这么大吗?可是孩子的天性就是贪玩的啊,如果大人不盯着,强迫他们学习,他们只会松懈下去,小升初怎么办,中考怎么办……家里又没有金山银山供他们一生吃喝不愁。”
这件事,安夏也没办法,她自己小时候也被强迫学习过不喜欢的东西,后来因为这个她很烦的技能得到了极大的利益时,她也是很感激父母当时强迫她学到底的。
安夏想起自己被逼学习时的心态:“学习和工作都是痛苦的,完全寓教于乐不现实,只能让不懂事的孩子早早明白学习是为什么……
不如这样吧,你们家有什么乡下亲戚,让他们在农忙的时候去种几天地,要么去捡垃圾,按回收价给他们吃的……靠嘴说没有用,只会让他们觉得学习只是为了给父母的脸上增光而已。”
“我们家一直都是城里人,他爸也是……这可怎么办?也不认识村里的人。”
安夏觉得问题不大:“你要是真想带孩子去的话,正好我们公司下周日要送一批教育机器去近郊的村里,带你孩子一起去呗,正好早稻要插秧了。”
医生先是一喜,然后又发愁:“下周日我要值班。”
“让孩子他爸带他去呗。不会也要值班吧?”
“他一个男的……懂什么带孩子。”医生摇头。
安夏表示:“别看不起男人,男人也能顶半边天,不懂可以学,不熟可以练,谁生下来也不是天生就会说话的,给你不成器的老公一个机会,让他练练。”
送设备下乡当天,少不了记者。
此时村里的少年都不在屋里,全在田里干活。
医生的儿子小强兴冲冲地对爸爸说:“看人家!都在玩,你就知道让我读书读书,我活得还不如农村的小孩。”
安夏问道:“你想插秧啊?”
小强拼命点头。
看起来可好玩了!
“金强,来来来……”
一个比小强大几岁的村里孩子从田里跑出来。
“小强,他是大强,你应该叫他哥哥。金强,你教他插秧,插满两条垄才算及格。”
金强困惑地看着皮肤白净,细胳膊细腿的小强:“他?不用吧。”
小强昂起头:“我可以的!”
当天下午,小强哭着表示想回家,想坐在书桌前,起码腰是直的。
“农民伯伯太苦了,呜呜呜……”
然后他和爸爸回家了,他痛写了五百字忆苦思甜的作文,他的文采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金强和安夏坐在田梗边,看着自动插秧机在平整的水田里向前挪动,他不明白:
“干嘛叫小强来插?插得歪七扭八的,还要拔了重栽,不然全是死的。”
他更不理解的是……以前农忙请人,是给钱。怎么小强的爸爸还给他钱,说是秧苗损失的赔偿费。
“城里人闲的,对了,你奶奶怎么样了?”
金强摇摇头重重叹口气:“腿完全动不了了,天天说不想活了,不想拖累我……”
安夏站起身:“带我去看看她吧。”
在敞亮的农家小院里,一个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满脸的愁苦:“好心的姑娘,你又来啦,真的不用了,我太难受了,劈不了柴,做不了饭,完全是一个废物……”
“别急呀,好歹等金强娶了媳妇再说,我上回跟你说的机器腿,你还记得吗?说不定在金强娶媳妇之前,您就已经重新站起来了呢?”
老太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安夏,似乎是在判断,安夏这么说到底是指机器腿很快就能做出来,还是她的宝贝大孙子娶媳妇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