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发现了这段恶意代码,程序员们也没有找出这个恶意代码的整套运行逻辑。
目前,只知道它会改变实时输入的数值,让20公里的时速变成200公里。
它甚至智能到知道不能直接显示变数,而是在界面上看,还是20,后台已经悄悄被调整成200了。
至于它还有什么惊喜是别人还不知道的,那就不好说了,得找网络安全部逆向工程一下。
网络安全部组长接到任务之后,随口吐槽:“你们这些业务部门的人啊,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从哪儿搞来的这么邪门的病毒,给我们莫名增加了工作负担,得算我们合作啊,项目顾问费结算一下。”
这句话说了没半小时,就查出了病毒来源。
那病毒,就是安夏弄来,让网络安全部增加病毒库样本的一堆病毒中的一个。
想讨好女神的男程序员在拷歌的时候,无意中把已经感染了病毒的文件也拷进去了。
幸好赵健觉得「总有刁民要害朕」,看不起公司的网络安全水平,组里搭建了一个独立封闭的局域网络,工作电脑只连局域网,不然全公司都不能幸免。
惹出这么大的祸事,顾问费是别想要了。
网络安全组员工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对这个程序进行分析研究。
尤其是那个说「谁真能给我整出一个让我加班两小时的病毒,我叫他爸爸」的员工。
特别努力,已经睡在办公桌下面六天了。
同事问他干嘛这么拼,他咬牙切齿:“我要弑父!”
半个月后,安夏出现在有关部门领导的办公室。
“上个月给我的病毒样本里,有一个很奇特的病毒,平时不发作,如果发作,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经过排查,已经有60的重要项目电脑被夺舍病毒感染。
而最可怕的是,国防用电脑的感染率是100。
也就是说,如果电脑设置导弹打一千公里,病毒可以自由修改数字,改成一万导弹够不着。但是改成500公里,那打的就是城市里的普通人了。
就算平时演练用的是空包弹,从天而降那么大一块东西,砸在闹市区,也是要人命的。
领导震怒:“必须严查!到底是谁给把病毒给带进来的!!”
在此之前, 系统里没有任何监控手段,包括大家使用电脑,其实也都很不讲究。
随便插软盘, 随便上网, 工作网络与外网没有严格区分,权限也卡得不是那么死。
人走了,电脑就这么敞着。
甚至连系统密码都大大咧咧地贴在电脑屏幕上,方便进来的人查资料。
所以,病毒到底是从采购的时候就有,还是后面被谁有意或是无意放进来的,已经无从追究。
现在能做的,只有亡羊补牢。
安夏向领导确认安装监控的目的:“到底是想悄悄的把可能的间谍抓住, 还是想大张旗鼓,起到震慑的效果?”
“操作上有什么区别?”
“一个不显示,悄悄隔断异常文件的对外传输,悄悄记录异常并报警到上一级系统管理员那里。一个显示在桌面上,很显眼, 就像身边围了十个大汉, 贴身紧盯。”
领导们觉得两个都很有道理, 无法决断。
层层上报,由大领导一锤定音:“要把我们队伍里的蛀虫挖出来。”
选择了暗中观察模式。
这种模式比大张旗鼓的要麻烦一点, 悄悄地把病毒杀了,还不能让人知道它落地即死。
紫金科技与国防科大秘密合作了这个项目,紫金的程序员提供框架, 国防科大负责处理涉密的细节。
项目组拿出了高考命题和印刷高考卷的态度的态度, 就连领导层也只有几个人知道进度和方向。
在无人驾驶车出事之前, 安夏已经建议赵健把工作目标转移到有人驾驶的辅助功能上, 但是赵健并没有积极响应,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一直努力的目标。
病毒事件出来之后,他彻底死了心。
他也不知道怎么样可以保证车子的操作系统百分之百不会被坏人植入病毒,并以200公里的时速撞到什么东西上面。
甚至他自己都对测试车感到有些恐惧。
万一,测试车只是看起来熄火停在那里,忽然之间,它自己启动……「呯」……
不管是公司内部,还是社会上,对无人驾驶车的信任危机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除,此前不甘不愿推进的有人驾驶辅助系统,忽然成了组内今年混绩效的重点项目。
此前他们定的工作目标是:让系统成为刚刚拿到驾照者的陪练。
被安夏否了。
安夏说:“现在有车的人是什么人?”
不是特有钱的人,就是打算以司机当职业的人,他们不缺活人做陪驾。
这跟很多年以后,好多人随便学个驾照,结果还得满世界约人当陪驾的情况不一样。
安夏让他们换个方向:“有钱人都怕死,拼命给他们的车堆安保措施,分级报价。对于那些大老板来说,就算安保系统比车贵,说不定都可以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