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车忘了系安全带。”她快要哭出来了。
本来以为会失望,但谢薄居然莫名松了口气:“没关系,我给你写延迟开学的申请,应该可以通过,下一次驾考肯定能过。”
这样,晚些别离。
却没想到,林以微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踮脚伸手去薅谢薄的短发:“骗你的!笨蛋谢薄,我过啦!怎么会不过呢!我那么认真地备考了一个多月,闭着眼睛都能过!我又不是超级大笨蛋!”
谢薄无奈地看着她,也有点想笑,松了口气,又觉得失落。
其实,私心里是希望她不过的。
但想到那晚的危险,早点送她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晚,谢薄请林以微去吃海鲜大咖庆祝,饱饱地美餐一顿,回去之后,他也饱饱地“美餐”了一顿。
每一天都当成是世界末日在过。
………
那段时间,谢薄感觉到了谢思濯对他态度的冷淡。
他去了一趟谢氏集团顶层,在办公室门口,他将精心准备、包装漂亮的一份礼物递到了前台助理的手中。
“judy姐,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
“你这小子,今儿嘴巴跟抹了蜜似的。”judy嘴角挂了笑,看到他心情就会特别好。
“姐姐看看,喜不喜欢。”
judy拆开礼品盒,一款diptykue的薄荷绿香水,虽然价格不算昂贵,但配上谢薄这张绝色的斯文败类美人脸,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的心都为之融化了。
“抱歉啊三少爷,谢总他正在开会。”judy为难地说,“我真的很想帮你,但谢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没关系。”谢薄将礼盒重新推过去,“不要judy姐帮忙,一份小礼物而已,姐姐愿意笑纳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不喜欢这款香,拿去送小姐妹也没关系。”
judy听着他温柔的嗓音,真感觉心尖末梢像流过清凉的山涧泉溪,一天工作的劳累都烟消云散了。
谢薄虽然年轻,但很会做人。公司里不管高层还是她这样的小助理,都对这位三少爷心有好感,可不仅仅是因为颜值。
judy灿烂地笑着:“三少爷你这张嘴啊,难怪身边这么多花儿啊蝶的。”
“冤枉啊judy姐,我女朋友就一个,再没有多的了。”
听他主动提起,judy立马来了浓厚的兴趣,八卦地凑近了他:“不是池小姐吧?这几天,公司都在议论呢,说你交往了新的女友。”
谢薄指尖把玩着桌上的圣诞树小摆件儿,不动声色地说:“怎么公司都知道了?”
“因为谢总上个周生好大的气,还摔了一个价值连城的越窑青瓷呢,就为你这事儿,这两天大家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噤若寒蝉,生怕触了谢总的霉头。”
现在说起来,judy捂着胸口,都有点后怕,“三少爷你说你,这两年谢总多器重你,不止一次当着生意伙伴的面提过你,说他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会做事做人,眼里头都是骄傲呢。你看看,辛苦这么多年才组好的这副牌,千万别自己打坏了啊。”
谢薄垂敛着眸子,圣诞树小摆件儿尖锐的棱角割着他的手:“多谢judy姐的好意,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行,回去吧,只要你及时修正,别再惹谢总生气,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judy姐,我今天确实希望能见他一面。”谢薄抬起眸子,恳求地望着面前这个穿小西装一字裙的年轻女人,“姐姐,刚刚说不要你帮忙是假的,能不能帮帮我,拜托了。”
“哎呀……”
judy为难地皱起了眉头,真的舍不得拒绝他,换谁都忍不下这个心,“这样吧,你在茶水间等着,谢总休息的间隙会出来活动活动,吃点水果。到时候你把握住机会,千万别说是我留你的,我就假装不知道你在这儿。”
“谢谢judy姐,我不会让你为难。”
谢薄坐在茶水厅里,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期间林以微发短信问他今天回来吗,她烘焙了小蛋糕,想请他尝尝。
th:“今天不等我,自己吃饭。”
微风:“明天我就飞走了,你今晚都不回来吗?”
她发了几个不开心的表情包,便很懂分寸地没有再打扰他。
这段时间,她似乎也有点黏他了,因为两人朝夕相处太长时间,分开几个小时就会有点不习惯。
th:“乖~”
微风:“不乖不乖!”
谢薄心里很难受。
终于,在日暮西沉时,谢思濯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办公室,送走了客人,经过茶水间时,谢思濯踱步进去。
一踏进门就看到谢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唤了声:“爸。”
谢思濯顿时来了点火气,回头怒道:“朱迪,给你发工资的人是谁?越来越会办事请了你!”
judy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手里的咖啡差点洒了出去。
“爸,我刚刚溜进来,judy姐没看到我。”
谢思濯没好气地看着他,终究是十岁领回来的孩子,他和另外两个身边长大的儿子谢嘉麟谢嘉淮都不一样,生疏得很。
谢薄的两个哥哥会在谢思濯面前撒娇,耍脾气,纵然惹他生气了也有恃无恐,还会犟着脾气和老爸杠起来。
谢薄不会如此,他小心谨慎,谢思濯说什么他乖乖听着,对他无比从命,温顺又服从。
谢思濯喜欢听话的孩子,毫无疑问。但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相处不像亲生父子,总隔着一层薄薄的膜,不亲近,生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