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六娘肚里的娃儿挑准时间闹脾气,这回别说一年一度的醮龙大典得用听的,连想回林场都不能成行,连躺了几天,好的到不行的温六娘撑着下巴坐在床上抱怨。
「我没事了,再躺下去我真要死了!」
「你还敢说,这趟醮龙根本不该来,你乖一点,娘已经下山在路上,几天后就到了。」
一直要跳下床的温六娘,戚耀均真的快压不住,不把丈母娘请出来还真拿他这个小娘子没办法。
「你……干嘛跟娘说啦!」
温六娘一想到亲娘要来她就头皮发麻,这回她一定会被骂得很惨了。
「啊……」
温六娘倒头躺回床上,抱着棉被哀嚎,施巧氏要来温六娘变得很乖巧,变乖的温六娘终于让戚耀均松口气,顏卫趁大少奶奶睡了才来请大少爷。
「大少爷时间到了,今年雪蚕园得……」
「我知道!」
戚耀均进房拿了个瓶子交给顏卫。
「就照往年吧!」
顏卫点头小心翼翼将瓶子收在怀里。
「还有大少爷照你的指示换了一批人,这是名单大少爷看看,这些人都有些功夫底子,至于失窃的银两……还是无从查起。」
「丢了就丢了,人管紧一点才重要,银两没记号,丢了要找比登天还难。」
「偷银两的人真是熟门路,知道咱们每五日开一次金库,他挑准第四天来偷,还偷得乾乾净净,手法真是俐落。」
家大业大的戚家共有两个金库,一个在御锦大街的御织纺,一个在戚家大宅,御织纺的金库放的只是流通的货款,而大宅内的金库就是价值连城的收藏、珠宝和黄金。
御织纺的金库除了戚耀均就只有顏卫能够开啟,而大宅内的金库就只有戚耀均一个人有钥匙。窃贼选在货款最多的时候下手,又对于家丁的巡守路线、时间瞭若指掌,迅速俐落的手法,完全没有留下可疑的痕跡,这窃贼绝对是高手而且还有熟门路的人接应。
「咱们织纺和绣庄的帐房知道内幕的就那些人,要当内贼也得有些本事。」
戚耀均写了个名字递给顏卫。
「去查这个人,他有本事,也最可疑,派人暗中盯着他,一有动作就把他给我逮起来。」
而戚耀均怀疑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没被送官的梁日,梁日这个人爱耍派头,出手是出了名的阔气,而入不敷出也早有听闻,所以不只戚耀均怀疑,其实顏卫也非常认同。
有了指示顏卫马上去办,顏卫离开戚耀均才躡手躡脚地走回房里,服了药又睡熟的温六娘嘴角微扬睡的甜,坐在床边的戚耀均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化开,要当爹了,这感觉太微妙,他抚着妻子的肚子难以想像。
「小傢伙!你真的躲在里面啊?我要当爹嘞!」
几个月前自己还在林场接受考验,转眼的时间就要有孩子叫自己爹了,他越想越有趣,乾脆趴到温六娘肚皮上。
「小傢伙!我是你爹耶!叫声爹来听听……」
戚耀均朝着小妻子的肚皮傻笑,自言自语。
「叫啊!你什么时候才会说话?……」
兴致高昂的戚耀均忙着问肚子里的小胚胎问题,问着问着还真传出咕嚕!咕嚕的声音,戚耀均被这突来声音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温六娘平坦的小肚子,饿醒的温六娘才张眼就看见丈夫一脸见鬼的样子,她摸不着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