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先休息,好好休养我就带你去,你信我就对了,戚少爷没死!」
小春只说戚耀均没死,什么都不肯多说,温六娘焦急,小春则以不带她去见戚耀均要胁,想知道丈夫下落的温六娘只好乖乖听话,日子一天天过去,温六娘一天比一天急。
终于能够下床的温六娘趁着小春不注意溜出房门,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庭院里慌乱的瞎找。
「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逮着的温六娘瞪着肃顺王。
「你为什么要骗我?耀均在哪里?」
眼前质询自己的女人还是一样毫无畏惧,架式十足。
「你到底把耀均藏哪去了?」
肃顺王不说话的看着温六娘,急着想知道戚耀均情况的温六娘又急又气。
「你说话啊!」
「我不说!你能拿我怎样?」
是啊!他不说,温六娘也不能怎样,可是她没办法再熬了,她真的想见戚耀均。
肃顺王看着眼前的温六娘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她清澈的眸子让人忍不住想打探她心里的思绪,她倔强的神情立在风中,那份让人揪疼的熟悉缠绕着他的心。
「他在哪里?请你告诉我!」
肃顺王仍不回答,那清澈的眸子伴着晶莹的泪水滑落,立在风中倔强的倩影屈膝一跪,肃顺王心头砰然一震!
「我求你!」
矮了半截的温六娘让肃顺王心头参杂着一股理不清的情绪。
「你……」
那断了丝线的泪水,哀戚的眼神。
「求你告诉我!我想见他!求求你……」
肃顺王倒吸了口气,与这忧伤倔强的双眸无言对望,这眸里的忧伤足以融化一个人的心,但这忧伤……却让自己的胸口一阵阵撕裂的痛。
「王爷!我……」
求你!来不及说出口,肃顺王头也不回地转头离开,无人可求的温六娘哭趴在地上。
「耀均……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无助的温六娘哭得让小春好不忍心。
「戚少奶奶!您快别哭了!你才刚好些啊!」
急欲见到戚耀均的温六娘紧拉着小春。
「小春!你带我去见耀均,我找不到他!」
其实王府的人不是不让温六娘见戚耀均,只是当天戚耀均用身体护着温六娘,急速坠落的衝击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现在的他筋脉具碎、命在旦夕。
「戚少奶奶!小春不是不带你去看,小春只是怕……你看了会受不住啊!」
小春的话让焦急的温六娘更害怕。
「耀均……我要见他,求你带我去见他!」
见温六娘哭求,小春心也软了。
「好吧!我带你去!」
温六娘赶紧起身,随着小春绕过院子走进一间幽静的厢房,房里有浓浓的药味,还有大夫正在替戚耀均换药,一旁丫环见到小春和温六娘赶忙上前。
「这是戚少奶奶,她是来见戚少爷的。」
丫环锁着眉面露担忧。
「这……」
「让她看吧!不然她四处瞎找,也怪可怜的!」
那日差役等了太久,不放心的开始在毓坪林搜寻,结果听到马车坠落的巨响赶了过去,在断崖下缘找到卡在树枝上的两个人,他们合力将两个人送回十二亲王府,当下他们就发现温六娘伤的不重,但抱着她的戚耀均却伤及筋脉,气息微弱,肃顺王请了很多名医,用了很多药,保得气息却仍昏迷不醒。
「大夫说伤得太重,只怕是拖日子。」
那丫环据实以告,温六娘哭碎了心。
「耀均!」
大夫离去温六娘慢慢走近床缘,床上的戚耀均浑身是伤,脸色发白,唇色泛紫,气息微弱,宛若风中残烛。
「耀均……」
温六娘溃堤,一旁的丫环也跟着鼻酸,剎时间一室的哀戚,但再多的哀戚仍改变不了残忍的事实,无力再哭的温六娘趴在戚耀均的身旁,轻抚着他的脸。
「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化来的太快,让温六娘不及深思,他们夫妻不是还在哄着女儿玩,女儿不是还趴在丈夫的胸前睡得香甜,那时搂着自己的臂膀今日却冰冷泛紫,转眼间的骤变像场恶梦一样,但恶梦迟迟不醒,她的丈夫命在旦夕,她的女儿呢?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
房内无助的身影又烙进屋外痴望的人眼里,一份止不了的辛酸涌进心头,他该进去吗?……就这样那人站在门外痴痴地看着,心中反转着数不清的纠葛,断不了的爱念,弥补不了的遗憾,雪就这样一片片的飘了下来,房里的人无心察觉,屋外的人就将思绪随霜雪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