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节(1/2)

本来这个毛病还没有多严重偏偏从小到大父母对她多是直接安排从不询问她的意见而顾琬又无法反抗情况便越发严重严重到……用自残来确定她还有选择的权力。

对妹妹很了解的顾迟清楚就算他阻拦了这次那她还会寻找别的机会到那时她要用什么办法可就不好说了。

向外寻求生机虽然艰难可总比向内最终迎来自我毁灭好得多清楚这点的顾迟长长的叹了口气应道:

“我会帮你的。”

用睡觉来逃避现实的顾侍御史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正计划着怎么破坏掉这场婚约只感觉一觉醒来总算是轻松了几l分就算是回到宫中继续在微妙的气氛中办公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如坐针毡。

他轻松可别的的同僚就不轻松了。

看着竹简秦侍御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来一个讼告女医行巫蛊之术的?”

防范未然

巫蛊,蛊音通鬼,指用来加害他人的巫术,包括言语上的诅咒、设坛做法、扎偶人以及炼制的毒虫等等,因其手段莫测,难以防备,又能真实应验的缘故,被世人极为忌惮。

倘若巫觋或者个人正在进行此术被抓到,那立刻就要判流放,若是已经致人死亡,则会被处以极刑。

若是不知道女医是什么人,那秦侍御史对她们的感观绝对不会太好,毕竟正常遇害,还能知道敌人是谁,有个防御躲避的可能,巫蛊可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要遇害都不知道,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糟糕,不把这种人赶的远远的乃至于杀掉,那真的是睡觉都不安稳。

若秦侍御史是这样的态度,讼告之人恐怕要高兴的起舞。

可如今长安中的官吏,哪个不知道女医是什么人?

不提韩尚院的《医言》中,揭露多少以诡诈包装的假巫蛊之术,这女医们义诊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快一个月,都是极为正常的治病救人,就算是有些惊骇之处,也是为了更好的让病人理解自身所患之病,没一点和巫蛊有关系。

明知无关,还是如此讼告,分明是想将这些医者置于死地!

这恶意,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这份写着女医咒人的讼告,秦侍御史差点没忍住骂出来。

医者就现在的情况做一个病情推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种也要扯到巫蛊之术上,到底是你是个傻子,还是想做点别的事情!

秦侍御史心情很不好。

抛开这些医者的性别不谈,他对天子兴建京医院这件事是很高兴的。

毕竟,人肯定会有生病的时候,秦侍御史是能请得起好点的医者,可请起来的代价也太高了,就算京医院是还需要他们花钱付诊费和药费,那药费也是直接砍半,至于诊费,十钱的诊费还叫费用吗?

秦侍御史都想着以后每个月拿出几l十钱来,带着全家人去看一看,诊个脉。

这可是天子和皇亲国戚才有的特权,如今全家人一顿饭的钱就能得到,不说此事想想有多美,很多大病都是由小病逐渐加深的,而一些小的病痛都不需要吃药,只需要改善饮食和生活作息调养就能恢复,避免有疾,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这是多好的事啊。

可这么好的事情,就是有人不想让它成了!

秦侍御史心中对这些人的不满越来越多,可他的职责就是整理这些并汇报给中丞,实话说,他倒是能将这些讼书往后压,但这样风险太大了,是要赌上自己官职安危的,上意不明,同僚也能收到对这些女医讼书的情况下,他可不敢这么做。

可要是什么也不干,秦侍御史也有些不甘心。

唉,韩尚院为何是个女子,不然也不至于当上了中二千石还没能进宫朝会,官署到现在也还没休整出来,这在宫内的,他想送个口信都难啊!

正头痛中,秦侍御史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正在忙碌盐政的桑侍中。

据说,韩尚院是他举荐上来的?

桑弘羊府

高级的社畜,本质上也是社畜,改革盐政的桑弘羊这两年忙的是团团转,韩盈来长安后一直约不上时间,若非对方送过来份厚礼,又解释了原因,她还以为是那几l个盐官得罪了他,等今日好不容易聚上一次吧,还是带着正事来的。

听对方说完她被讼告的几l个理由,韩盈着实有些无法理解:

“言咒、厌胜我还能理解,可这做法是从哪里扯上的关系?”

“扣罪名而已,何必纠结这个?”

桑弘羊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过往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讼告于你倒也不奇怪,就是没想到,侍御史中竟会有人找我向你报信。”

不得不说,他的确抓到了关键。

除去性别因素,韩盈连带着女医在崛起过程中就是和不少人起了冲突,而且范围还不小,比如,巫觋方士是最先被得罪,而且得罪最狠的——女医宣扬的‘常识’算是把这些人诈骗的基础都给扒了,同理,一些实力不足的医师也被抢了饭碗,对她们的感观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而除了这些群体,还有就是宛安之前商贸冲击,导致市场份额大幅度减少的商人,以及韩盈在治理水患时,度田开罪的一部分豪强,至于其它还有什么人,韩盈也不好说。

因为得罪的是多个群体,韩盈也没办法固定到某个人身上,防范和应对也就比较麻烦,好在这些群体极为分散,不可能联合在一起对她发起攻击,危险程度不算太高,也就不需要太如临大敌的时刻警戒。

毕竟,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有,别的不说,桑弘羊推行盐政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呢,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也没见他忧虑什么。

反倒是侍御史中特地找人报信这点,透露出极为有用的信息。

整个官僚系统中,还是有对女医有好感官吏的,他们甚至能主动提供帮助。

韩盈没想到还有这条意外收获,她嘴角多了几l分笑意,慢慢道:“长安中人苦无医久矣,想来各方都想这京医院建好吧。”

“若真是如此,那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讼告于你了。”

桑弘羊嗤笑一声,随即面色又变的严肃起来:“你一个二千石,连朝会还未去过已经够名不符其实的了,至长安快一月连陛下第二次面都未曾见过,怎么还能这儿坐的住的?”

“我坐不住也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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