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初一开始他为什么不去探望陈优,仍然未知。
和黎柏生聊完,他去病房探望陈优。
陈优住在单独的病房,程家承担了她的所有医疗费用,三个护工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
即使这样,长期的卧床还是让她看起来瘦弱又单薄。
良澄做好了被记忆冲击的准备,却奇异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即便他坐在旁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也依旧没有。
最后只能怀着疑惑出来,转身看到了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的程嘉煦。
良澄本想不搭理他一走了之,想到记忆里最初的那些画面,开口:“有事?”
程嘉煦看着他,第一次没有了那种压抑的隐忍,不躲不闪:“我要走了。”
良澄左右看了看,示意去外面聊。
两人去了楼下花园。
一片绿草如茵,医院开放让病人散心,一些小病人正在上面玩闹。
“我准备离开海城,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程嘉煦目光从不远处两个打闹的少年身上掠过,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浮起怀念,下一秒又收敛了起来。
良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怨恨,有,但没有那么深,怨恨比爱更耗费心神,要时刻惦记时刻痛苦,太累了,所以他舍弃了,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为什么他要难受。
这样也好,他心里一轻,以后不用见面,省得再纠结。
最终只哦了一声表示知道。
程嘉煦不意外,甚至泛起了笑意,他本来想说对不起,想说弥补,想说很多,但看着嘉良勃勃生机的眉眼,这样就好,不要在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不要为他浪费情绪,不值得,只需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家里我已经打过招呼,机票定在了后天。”
这么快?
“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既然要走就干脆些。”他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放心,我这种人不管去哪里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良澄不挽留,遵从自己的心声:“再见。”
“再见。”程嘉煦一笑,难得的明朗,认认真真打量他,像是要刻进心里。
两天后,良澄收到了程嘉煦朋友转交的信,信里是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他的生日,金额接近九位数。
他找了大哥才知道,程嘉煦走的时候除了简单的行李,什么都没有带,没有什么创业,团队已经解散了,他几乎孑然一身离开,更没有去他说的榕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怔愣良久,最终将银行卡给了大哥,就当做花卉农场的启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