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情不好描述,反正陆厉城的思路被拉回现实正常轨道,那点儿不正经的心思总算是被冲散了。
笑过后,陆厉城抬手在安以辰后背轻轻拍了拍,然后稍稍后退了半步,对着主机位摄像说了句:“行了,差不多得了。”
外面好不容易才把安小宝安抚下来的导演心情稍稍有些疲惫,这会儿没力气继续搞事,就指示工作人员把密码发了过去。
日记本打开后,是一页规整的日记。
「六月初三,小雨,近日天气多变,不慎风寒,去药铺抓了药,煎熬之后服下好转甚慢,耽搁了工事,属实对不住老板,老板待我恩宽仁厚,是我此生最为敬重之人,不知这几日店里是否忙的过来,望我早日恢复,为老板分忧。」
读过第一页,安以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生病了都还不忘惦记着店里的事,看来常老板对这位小李确实很不错,凶手应该不是他。”
陆厉城听后笑了笑,问他:“你在公司里上过班吗?”
安以辰摇头,很显然他没有,公司大多都是朝九晚五的坐班制,他还要带孩子,没有时间,但他没明白陆厉城为什么问这个。“怎么了?”
“没怎么。”陆厉城笑着说:“就是很少见对老板这么满意的员工,觉得新鲜。”
作为拥有着成千上万个员工的大老板,那么庞大的员工基数下都会觉得新鲜,安以辰当时就默默的在心里哼了哼:那肯定是因为你脾气坏又苛刻。
某人的小心思没掩饰直接写在了脸上,但陆厉城并没有反驳的欲望,就看着他笑了笑,然后示意:“看下一篇。”
「六月初六,晴,今日老张又和老板吵架,属实令人气愤,老板念及多年情谊,对老张处处忍让,可老张却不识好歹处处与其作对,依我看,便是同为乡野出身,一起打拼多年,如今老板开了自己的店铺,老张却仍然为人工役,大抵是心生嫉妒罢了。」
读完这篇,安以辰又给了自己的看法:“老张和常老板之间经常有矛盾,他还嫉妒常老板,说明凶手有可能就是老张。”
说完,看向陆厉城,担心又跟刚才一样什么都不说,就直接问了句:“你觉得呢?”
“…”
说实话,某人脑回路居然这么直,甚至连弯儿都不拐一下,单纯到这个程度,陆总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想想外面那个看似精明实际却又傻乎乎的崽儿,陆厉城就觉得也不至于那么意外了。
如是,陆总就并没有立刻发表自己见解,笑着看了他一会儿,示意:“嗯,再看看下一篇。”
安以辰自以为理解没问题,但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稍稍有些失望,于是先撇了撇嘴,这才翻了下一页:
「六月十二,阴。今日店休,老板赏赐三掉银钱,我和小王去逛了集市,我买了果脯和点心,回来分了老板一些,老板夸我懂事,但我却知这是投桃报李,分内之事而已。小王买了把匕首,问他作何用,他却有些支支吾吾,说是帮老张买的,神情甚是奇怪。」
安以辰又有新见解:“我现在觉得凶手是小王了。”
“…” 陆厉城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我看到了。”安以辰说:“常老板的胸口插了把匕首。”
“…”
虽然是拍节目,侦探推理不是主题,但也不至于到了直接把答案明明白白写给你的程度,陆厉城就又笑了,笑着问他:“你为什么不认为这真是替老张买的啊?”
“不能吧。” 安以辰说:“如果真是老张让买的,他干嘛支支吾吾啊,直接说不就好了?”
陆厉城说:“没准他早就知道这匕首要做什么用,二人合谋作案也不一定啊。”
好像有点道理…
安以辰问他:“那你觉得凶手是他们两个吗?”
“不一定。” 陆厉城笑着说:“也有可能是小王。”
“…”
安以辰心说这人怎么自己推翻自己啊,皱皱眉:“为什么?”
陆厉城说:“小王故意支支吾吾,做给小李看,企图嫁祸老张。”
嗯,有道理,安以辰琢磨了下,说:“那看来凶手不是小王就是老张。”
“也不一定。” 陆厉城说:“也有可能是小李。”
他怎么又推翻自己,安以辰有些无语,哼了哼:“为什么?”
“很简单。”陆厉城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安以辰感觉脑子有点跟不上了:“你就直说嘛,到底认为是谁?”
“急什么?” 陆厉城忍住笑:“其他两个房间不都还没看过呢吗。”
“噢。”
安以辰又小幅度的撇了撇嘴,转身就走。
但走出去两步后察觉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那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笑,他立刻皱皱眉:“怎么了,走呀。”
“走不了。”
陆厉城继续看着他笑了会,身后朝他伸出了手:“我害怕。”
安以辰:…
第二个房间是老张的住处, 两人手牵手走进去之后,陆厉城的第一反应是纳闷,毕竟这间屋子跟前一个相比实在是有点小了。
照理说,既然老张是常老板的同乡故交, 又在店里担任比较重要的财务一职, 那就算是有一定资历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