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城给了一个赞许了笑:“聪明。”
也算终于被肯定了一次,安以辰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后问他:“那可以把老张排除了吗?”
某人一笑,刚才的那点不愉快也算是彻底过去了,陆厉城就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不好,还得再去第三个房间看看。”
“噢。” 安以辰没什么意见,这就打算转去下一站。
当然,他也没忘某人“胆小害怕”这一点,深知挣扎无用,主动把手伸了过去。
有些事就是要习惯才成自然,陆总开心了,牵起他的手转身就往屋外走。
刚走到门口,外面传来了轰隆两声。
安以辰脚步一顿:“是打雷吗?”
陆厉城早上起床时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有暴雨,所以确定刚才那是雷声,感觉安以辰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他立刻也停下来,回头问:“怎么了,你怕打雷啊?”
“是宝宝。” 安以辰说:“他最怕打雷了。”
“噢。” 陆厉城说:“外面那么多人陪着呢,应该没事吧。”
“是有很多人陪着,但都不是他的爸妈。”
安以辰说:“你猜出凶手是谁了吗?猜出的话就尽快结束吧。”
“…”
说实话,陆总有点疑惑了,但形势也容不得他多问,毕竟他注意到安以辰的表情似乎有些过分的着急。
于是,俩人就没再去第三个房间,直接下楼回到了常老板那里,由陆厉城说出推理结果:“经过调查,我们锁定凶手是小李。”
很显然这个结果是正确的,常老板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多谢二位,常某人冤屈得雪,从此再无遗憾,遂特赠宝箱,聊表心意。”
宝箱由威压线吊着送到面前,陆厉城取下来之后立刻牵着安以辰出去了。
彼时的安小宝正蜷缩在小椅子上,不要别人抱,也不要别人安慰,双手捂着耳朵朝门口张望,小嘴巴使劲儿嘬着,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安以辰出现之后,他立刻从小椅子上跳下去,张开两条小胳膊扑过去,一头扎进怀里,然后,开始抽搭。
小崽子这看起来明显是想哭却又硬坚持着不掉眼泪的模样,当爹的有点受不了,过去摸摸头,对他说:“想哭就哭,干嘛要憋着呀?”
“才不想哭。”
安小宝嘟哝着小嘴巴,人都开始抽搭了,却仍然硬抗:“宝宝是男子汉,不可以哭哭。”
“…” 陆厉城有些哭笑不得,故意问他:“前几天是谁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跟在辰辰屁股后面求原谅啊?”
“那才不是真的。” 安小宝抽搭着说:“我是为了哄辰辰,才不是真的要哭。”
“…” 这当爹的就没话说了,只能揉着他的小脑袋安慰:“好吧,不过就算真的想哭也没关系,男子汉也是普通人,会有害怕的事,也会有伤心的事,有时候哭一下也是可以的,没有规定男孩就不可以哭。”
“…” 这个说法安小宝基本没有听说过,下意识的看向安以辰。
安以辰一直以来给他灌输的观念都是男孩子要坚强和勇敢,虽然没有规定他不可以哭,但确实也很少向他传达哭只是情绪的一个宣泄口不代表不勇敢的概念。
不过,以后大概都会有爸爸护着了,想必也不用一直那么的勇敢和坚强,也可以偶尔任性一下了。
安以辰轻轻叹了口气,戳戳安小宝的小脸蛋儿,对他说:“可以哭哭,但是哭完之后要长劲哦。”
听了这话,安小宝就像是获取了允准似的终于不用在硬扛着,小嘴一撇,转头钻进他怀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几声惊雷之后,大雨很快就下了起来,安以辰和陆厉城这组结束换其他嘉宾上场,他俩今日份的拍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念及陆总的手还受了伤,导演特许让他和安以辰带着孩子先回客栈休息。
工作人员给安排了辆车,但下雨天道路拥堵,步行二十分钟的路,车子开了半个小时都还没到。
安小宝窝在安以辰怀里哭了个痛快,平复下来之后,也渐渐缓了过来。
堵车无聊,陆厉城就想给小崽子讲讲打雷和闪电是怎么回事。
倒是也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安小宝就直接打断了他:
“我知道,要下雨的时候,天上的云朵会生电,有的是正的电,有的是反的电,正的和反的电碰到一起时,会发光,那就是闪电,还会发出很大的响声,那就是打雷。”
“…”
虽然不怎么严谨,但也确实是那么回事,陆厉城不禁笑了笑,问他:“崽儿这不是很懂吗,那还害怕什么呢?”
“我才不是害怕这个。” 安小宝嘟嘟小嘴巴。“我是怕打雷的时候,辰辰回不来。”
“嗯?”
敏锐如陆总,一听这话就觉得有问题,立刻看向安以辰:“什么意思啊?”
“…”
安以辰不太想说,但又觉得什么都不说可能不行,于是就言简意赅,给了个简短的回答。“去年宁城下过一场暴雨,那天我正好在外面工作,没能及时回家,他以为我被…被淹死了,吓了一跳。”
“…”
虽然言简意赅,但不妨碍陆厉城构架故事的能力很强。
说起来,去年宁城的那场特大暴雨,是全国近五十年最严峻的一次洪涝灾害,沿海很多村庄避之不及,全村被淹没,市中心路段积水严重,很多车辆行人不幸溺亡,确实死过很多人。
那场灾难曾轰动一时,陆厉城个人和公司都捐过款,所以他对当时的情况也算相当了解。
以至于安以辰只是随便一说,他的心也还是跟着猛的揪了一下,立刻问:“你当时是遇到过什么危险吗?”
算是吧,但安以辰不想说,抬眸看看他,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