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拱手向许家小姐道别,许文琼见?两人不想似乎多待。
想到了在里面依依不饶的岳双喜,善解人意的没?再继续和他们攀谈。
摸到怀里收到的宝镜,才想到要向两人道谢。此时?,麦子和小草已经到了马车旁边。
许文琼只能大声喊道:“两位姐姐慢走,日后若是有人找你们麻烦,可?来城东许府找我。”
麦子小草听到此话时?,已经坐上了朴实无华的马车上,向窗外的许家小姐挥手道别。
马车的内部,铺着细软的兽皮,两边放置着厚厚的棉枕,看着十分舒适。
案桌上,除了典书文宗,放着一些这个时?节的瓜果。
“刚刚那个姑娘,真?像咱俩妹妹,看着就很?投缘。”小草手捏着一颗番茄,用水清洗了一下果皮。
再在里面夹了一颗甜蜜饯,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小草半卧在马车上,靠着厚重发硬的棉枕。
“是有些投缘,看起来对代邑有些心思。”
麦子想到刚刚女孩说起代邑时?,眼里的崇拜作不了假。
说不定他日有缘,还能在代邑见?到,麦子突然生?出?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麦子等人继续在锦州城待了几日,商行在此期间受到了不少冲击,最终都被?彩桃和西媞丝联手处理?下来。
见?商行的一切都稳定运转,麦子小草便带着木柳营剩下的人前往了白果县。
白果县在锦州城以南,以盛产白果闻名,实际上就是地?瓜。
骑马用了两天的日程,便到了从金家手里买下来的这片地?皮。
爪娃走在前面,周边的田地?里,长出?了许多地?瓜苗,一些边缘的角落有被?挖过的痕迹。
“这些都是金家的地?,过了这个山头就是我们的地?。”
前面的地?有些坑坑洼洼,麦子翻身下来,牵着马匹往山头走去。
路边的草地?长的刚好没?过小腿,其间夹杂着不少荆棘矮树,古代的野生?的山林几乎一样茂盛,处处都透露着未开发的痕迹。
爬过爪娃所说的这座矮山,前面一望无际的是白花花的棉田。
其间数十个奴隶穿梭其中,佝偻的背上背着巨大的背篓,里面装着满满的白棉团。
棉田旁边有三四?顶极其潦草的茅草顶,其实就是用几根木架子架起来的草棚子。
这里应该就是这些奴隶晚上歇息的地?方。
“船长走之前买了五十个人,现?在还活着的有四?十二?人,七个死于伤寒,另外一个是撒种时?摔坑里,头刚好就磕上了石头,当场人就没?了。”
李德福走在麦子的身后,汇报整个棉田的事宜。
麦子到了这些人睡的地?方,腥臊味扑面而来,周边全是粪便的痕迹。
草棚子里,一片杂乱,什么木架陶瓷片堆在了一起,看样子是这些奴隶把别人不用的东西捡回来自用的。
如?今天气转凉,草棚子里还有一些乱糟糟的黑棉花,应该是从地?里捡的不要的烂棉。
这时?棉田里的人全部都被?爪娃叫了回来。
个个瘦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身形大多都是细麻杆一样。也有少数例外的,身子比起来还有几分壮实,走起来脚步踏实,身上还有几分精气神。
“爪管事,人俺都叫回来了。”
说话的是里面身子还算壮实的男子,黑黝的脸上堆起了一些讨好的笑容。
爪娃看着这些脚步虚浮的瘦骨头,眉头几乎拧成一股麻绳。
“每月我都派人送了两袋子菽,怎么个个这么瘦。”爪娃人平时?虽然憨了几分,也知道这不是正常的情况。
李德福平日里都在马场核查棉花的数量,或是在棉田里检查棉种的虫害问题,自然是无心力去顾及奴隶们的吃喝拉撒,所以此事便交给了爪娃。
而眼前这些买回来的奴隶,饿的人走路一阵飘忽,必定是有人在里面捣乱。
看到面前这个素来平顺的管事动?了怒,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乱了几分,又很?快压了回去。
“爪管事,您交给俺的菽,刚拿回来就被?他们抢走了。”
男人搓了搓手,瑟瑟缩缩的将手指指向人群里的几个身形瘦条的男女。
见?平时?耀武扬威的马奴转头就把脏水泼到了他们身上。
被?指认的人一听到这话,扑通的几声,双腿直接发抖的跪倒了地?上。
麦子打量着这余下的四?十二?人,大多都是瘦骨伶仃的,除了说话的这个男人,余下还有两三人一样,看起来面色不错。
而男人指认的那几人,身形看起来勉强算得上高大,面色确实也要比其他人要好上很?多。
麦子径直走向跪倒的几人面前,都是一些二?三十的青年男人,只有其中唯一的女人稍微年长一些,背篓里采回来的棉花也少的可?怜。
“爪管事,都是他们干的,平日里他们棉花都收不够,李管事那里都记着册嘞。”
李管事正好就在队伍里,慢吞吞从身上翻出?了前些日子的工账本。
一个一个的对上,朝着麦子等人点了点头,验证了马奴话语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