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上少了几分蜡黄之色,只?是还是瘦,眼睛要有?神了些。
麦子颔首,让玉书继续说。
“这几日,我研习教材时,少楼公子多次相借算学一科的书籍,还时常偷习书中的题目方式。”
玉书顿了顿,脸上蒙上一层羞愧,继续说道:
“玉书愚笨,遗落下的算题,全让少楼公子解出。玉书恐少楼公子怀有?异心,特来?禀告陛下。”
陈少楼舍去好好的司农助手不做,混入别国男宠队伍,知晓此事的人不免对陈少楼多加防范。
玉书便是警惕陈少楼众人之中的一员,尤其是涉及到书册一事。
小姑娘不免怀疑这陈少楼有?窃书的嫌疑,想要通敌叛贼。
粗通书义?的人都知道,经由陛下编撰的这一沓六书教材,其真正的价值。
如今架在中洲大?河上的巨型水轮车,不费一人一畜便能运作的中小型磨坊,还有?新式火统枪的基础原理,都能从中窥得一隅。
这些日子,玉书也已?经习得了不少内容,自然发现了此书的精妙之处。
只?是自代邑而来?的夫子教谕还在路途中,玉书也只?能先自行预习。
可?那陈少楼就看了一眼她算数的法子,就轻易解出了答案,不免让玉书如临大?敌。
麦子得知陈少楼有?如此惊才,暗暗记在了心中,若是为她所用,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朱朱黎。
正好回程无事,麦子便让玉书早晚来?她这里一趟,亲自教导六书之中的内容。
等考校完玉书如今学习的进程,麦子突然觉得,江山辈有?才人出此话果然不假。
玉书聪颖,几乎是一点就通。
在教导玉书上也更为轻省了些,等到了代邑,麦子突然发觉,给玉书的目标定得略低了些。
靠玉书现在的学业情况,取得前二十也只?是第一年有?些难度。
两三日过去后,言书和封瑾两人也初步治愈了两匹病马。
经过医士诊断,两人的治疗方案都颇有?成效,只?是封瑾用药更猛,略有?些伤其肌体。
封瑾也有?些用药的底子,只?是不如言书精通药理。
两人都揪不出对方的错处来?,只?有?言书整天气鼓鼓地盯着封瑾,以免这老狐狸搞出什么花样来?。
医士采用了两人的方子,结合了一下,困扰东女大?军的难题也迎刃而解。
队伍又?开始缓慢行驶了起来?。
麦子带着人来?到这群公子驻扎的地方,二十余人分成了五六个团体,各占据了一角。
言书同周国的公子聚在一起,陈少楼则是孤僻地坐在石墩上面写写画画,一直不离手的算簿上更是有?许多数字。
瞧见玉书的身影,陈少楼立即站起身来?,同时也望见了亲封他官职的女帝。
陈少楼这才收敛了些,沉默地站到了一侧,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封瑾见过陛下。”
经过几天修养,封瑾脸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跟前几日的狼狈姿态相比,多了几分君子如竹的气质。
言书立马跳起身来?,来?到麦子面前,少年意气的声音响起:“言书拜见陛下。”
听到如此相似的名字,玉书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张扬的少年郎,年纪不大?,倒还想着吃白食,不免心生鄙夷。
在玉书眼里,这些别国进献的公子,当真是配不上陛下半分。
这言书早先分明?有?正经官职可?做,还一心攀龙附凤,想引起陛下注意,才使出这欲擒故纵的招。
不得不说,自言书在梵华堂遭受众多欺凌,早已?对当日的意气用事感到捶胸晚矣。
如今见到陛下,一早便猜到是嘉赏来?了,所以格外得意,立即跳了过来?。
他可?不想再在这里遭受这种折磨了。
在言书热切的目光下,麦子径直走过了两人,来?到陈少楼面前。
草簿上是当日段子越所排的数列之组,没想到这人记忆力如此之好,轻松便将这大?量数字背了下来?。
“为何辞官来?此?”
麦子的主动出言相问,让陈少楼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博古通今的女帝会注意到他。
不过,他也明?白,这是他接近那浩瀚难解的字符最好机会。
陈少楼沉声回应道:
“小子想入代邑书院,学得段大?人所通算术。中洲城能人虽多,因?政事繁杂,无人有?空与?小子解惑。”
陈少楼的想法很简单,自从那日见过女帝随手挥就的一串艰深晦涩的字符,便沉迷于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算法。
而想要习得这种算章,只?有?代邑书院。
麦子听到陈少楼的话,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只?是将封赏的东西交给言书封瑾两人便离开了。
等到夜幕降临,言书带着大?批封赏来?到麦子的军帐前鬼鬼祟祟。
正巧就碰上了刚上完课的玉书,看到这小子可?疑地在账前转悠,立马转头?就禀告了阿亚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