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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台北的天空很美,很少见的蓝天白云。十一月的天气虽然有点冷,但也许是受到温室效应的影响,台北白天的气温依旧高到接近三十度。

「阿庐,你要去哪呀?」

「啊,蔡伯伯你好!我今天要去医院探望朋友。」

走过二手书店,坐在外头抽菸的中年老伯伯和黄敬庐打招呼,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蔡伯看看黄敬庐手臂上的绷带,以亲人担心姪儿的口吻问道:「你被烧伤的部位还没好呀?!……亏你老妈没有罚你禁足!」

「嗯…她还是骂了我一顿啦!」

做了这种事不被骂一顿才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女是父母们永远放不下的牵掛,更加上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可不能够出些什么事。被通知的母亲从台中赶来,一进来就看见浑身绑着绷带,躺在床上看漫画的儿子。

「…啊,老妈?」

「………你好像没事嘛?!」

之后他当然是被斥责了一顿,然黄敬庐也不敢吭一声,毕竟身体受伤是自己搞出来的,让父母担心与伤心也是他弄出来的,还能多说什么?母亲「郑重」地告诫他,绝对不要再作这种事!黄敬庐答应母亲,不过说实在话,这种事情他也不会想再来第二次!

「孩子,永远是父母心中的一块肉!…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别把你老妈吓出高血压!」

「是…我知道。」

黄敬庐和蔡伯哈啦几句后就离开。蔡伯看着他的背影,再度露出一丝丝疑虑,然后回头望着手中的东西,他小心亦亦地用剪刀割开牛皮纸袋,掏出里面的几张纸。

「小周…早呀,你来啦?」

「早…早安,阿吧…阿庐!」

已经比他先到的人,把手中的书轻放到腿上。小周每次课堂上都没有迟到,包括探病也是。只有少数部位受到灼伤,脸上和手上还贴着ok蹦和绷带—那是他俩豁出勇气与行动的证明。黄

敬庐把买好的花给插到花瓶里,那是学姊最爱的香水百合。

「学姊…她还没醒来是吗?」

「嗯…」

两个大男生同时露出哀戚神色,黄敬庐走到小周的座位旁,细瘦的双腿前方是一张纯白的床铺,盖着白色棉被,面容沉静地像睡美人的女子,骆鶯学姊已经这样昏睡了一个月,迄今都还没醒来。

「已经过了要一个月……学姊…」

白色的火焰还在他的眼里燃烧。

当他一醒来就发现他还身处在医院里,伤口没有多出来,但身体却是虚脱得更厉害。或许是字叶界的人暗中送他回来的,然而连续的心力交瘁,让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恢復,好几天都待在医院里,由母亲和朋友轮流来照顾或探望。

母亲还为此请了几天假来照顾儿子,幸好公司那边最近比较不忙。

后来他向学校又请了一星期的病假,那几天他也几乎都待在寝室里。「宵夜四圣」的三位成员当起他的临时保母,除了换内裤、洗澡与上厕所外,三个人都很热心地帮忙他,只要他好好休息,连笔记都帮他跟人要,也帮他抄。

阿治说他们希望他可以早点復原,然后再一块去吃宵夜。可是,一星期的宵夜都要他请,不可以有半句怨言,毕竟他也让室友为他操心。

本来伤重的言如玉,似乎花不到一天就可以走动,不知道是「书之精灵」的体质太好,还是他们世界的医疗技术极高。看来没啥大碍的她,虽然还是面色苍白,腰侧还裹着奇特的绷带,但她一进来病房就先大声地抢白了黄敬庐,幸好那时候其他人都不在。

「你这个大笨蛋,受了伤还学什么英雄救美呀!…超级笨蛋~~!!」

「…不需要一进来就先骂我一顿吧!?…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少囉唆!…嗯…你…还好吧?」

有点彆扭地改成问候他人的身体情形,难道是某种傲娇类型的独特表示关切的方式?!

刚好她来,黄敬庐心里很惦记着骆鶯的情况,就先问她这个问题。她说骆鶯的「未化之枣」已经被带到支部去作净化,顺利的话就可以把受到损害的「自我之灵」给救回来,并且等到恢復后再送回原主人的「心之原」。

可是因为她曾经经歷过要进化成「重墨级」的囫圇囓,「自我」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与扭曲,所以要恢復「原状」也必须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因为身体与精神,再加上「自我」的多重伤害,陷入沉睡的骆鶯也不知何时会醒来,连言如玉也说不准。无论是内在外在,她的身体正以自己的方式慢慢恢復,只是受到伤害的「自我」,就很不容易回到原始状态。

活着是好事,但他还是希望学姊有一天能醒过来。

「你问过…问过我吧…为什么要吧…冒着生命…危…危险吧跑进来…?\

之前学姊的双亲已经来过,再过不久可能会有人再来。他拉一张椅子和小周并肩坐着,只是盯着手中书本的小周,向他述说过去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原来我们俩都是天涯沦落人!)

在他听完小周的自白之后。

「我…我…只是…只是希望吧…自己喜、喜欢的人吧…可以一直…好好地…快乐呀…活下去…」

小周也喜欢骆鶯。

小周知道他的事,但没想到不具名的竞争者就坐在他旁边,黄敬庐心想自己还真是迟钝,亏他还是小周的朋友。他和黄敬庐一样,因为爱上同一个人,于是也在有一天终于鼓起勇气,向心仪的人道出爱意。

「你…知道…我大一吧…曾经…迷路…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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