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酩真正忙起来的时候是不近人情的。
他差不多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面写稿,文思泉涌,上厕所的时候都开着光脑记录自己的想法。
伏野担心他,但楚长酩写稿的时候又喜欢呆在一个安静私密的空间里,伏野就隻好让楚长酩一直开着光脑的视频通讯,他在外面看着楚长酩。
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楚长酩无意中看了一眼时间,也看到了今天的日期,才怔了怔,意识到今天其实另有安排。
他坐在椅子上,缓了缓,把最后一段写完,然后撑着下巴发了会呆。
伏野在外面敲了敲门:“先生?”
“伏野?”楚长酩回过神,扬声道,“进来吧。”
伏野开门进来,面容依旧沉稳,虽然脑袋上那对猫耳朵让人有些出戏。他对楚长酩说:“您准备休息了吗?”
楚长酩点了点头,他说:“做饭了吗?”
伏野怔了怔:“还没。”
楚长酩笑了一下:“那正好。”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们出去吃吧。”
他们住的地方闹中取静,在市中心的某个安静的角落,但只要走两步就能到一些热闹的街区。
伏野一天都在担心楚长酩,也没出过门,现在才发现外面很拥挤,有很多情侣搂搂抱抱地走在街上。
他迟钝地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然后偷偷瞄了一眼楚长酩。
楚长酩若有所觉地侧头看他,伏野连忙收回眼神,耳朵却心虚地伏下来。
楚长酩眸中带笑,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拉住了伏野的手:“跟我走。”
伏野的手缩了缩,他抿唇,轮廓硬朗的脸上露出一些纠结的表情,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任由楚长酩拉着他。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楚长酩不发话,他也不敢说。
尽管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可伏野在心底里,还残留着些许的对楚长酩的恭敬与畏惧。
楚长酩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眯眯地对伏野说:“今天外面好热闹啊。”
伏野讷讷地应声:“是啊。”他仿佛不经意间暗示,“像是节日的样子。”
楚长酩笑看了他一眼。
伏野又退缩了,连忙说:“不过这里本来就挺热闹的,附近的人都喜欢晚上过来转转。”
楚长酩眸中笑意加深,但也就是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伏野愣了一会,然后明白楚长酩一早就知道了,只是看他着急,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今天……今天是七夕呀。
情人节。
听说,还是楚长酩那个遥远的家乡、那个梦中的故国的节日。
楚长酩发现伏野似乎明白过来了,这才伸手揉了揉伏野毛绒绒的耳朵,语气微柔:“你觉得我忘记了?”
猫耳朵软绵绵地趴下来,高大壮硕的男人难为情地垂下眸。
楚长酩笑起来,他说:“我可没忘。”他顿了顿,又说,“跟我来吧。”
他们穿过拥挤的人潮。伏野还有些拗不过弯,他脑子苯又执拗,所以总是被楚长酩用这种方式骗来骗去,久了倒也习惯了,只是越发地依赖和崇拜楚长酩。
这其实是一种不太正常的心态,可他们两个相依为命,谁会管这些呢?
但伏野的心情却慢慢被身边走过的一对对情侣所抚平。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甜蜜与温馨的氛围,所有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偶尔有零星几个落单的,也羡慕地望着那成双成对的情侣。
这是属于爱的节日,不是吗?
伏野小心地握紧楚长酩的手,用高大的身躯把对方的身体囊括在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让俊秀的青年能在这人潮涌动中获得一点喘息的余地。
人太多了,楚长酩觉得这根本不是焚宙星系,而像是在地球上。
过了一会,他终于拉着伏野走进了一间安静的酒店里。
“先生?”伏野不明所以地望向楚长酩。
楚长酩说:“我在这里订了个房间……”
他们拿了房卡,然后走进楚长酩订好的房间,刚一进门,伏野感觉一阵奇怪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晕晕乎乎地便昏迷了过去。
楚长酩这才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和一套游戏。”
他是想了蛮久才决定七夕来做这件事情的。他前段时间忙于一个约稿,好几天都空不下来和伏野亲热一下,又想起这个节日,就上网问了一下过节的办法。
然后网友们就给了他这个办法。
楚长酩觉得……很不错。
他们两个大男人,看爱情电影、吃烛光晚餐?还是算了吧。
于是最后的决定就是这里。找个地方,好好做爱。
伏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对。
他被绑在一个地方——接触面是柔软的,好像是床上。他的眼睛被蒙上了布料,嘴里也塞入了一个口塞。他呜呜叫了两声,心臟不自觉剧烈地跳动起来,身体也挣扎着。
先生……
一双温热的手覆盖上他的身体,伏野立刻温顺了下来。
楚长酩正在他的身边。
伏野的身体,用红色的粗绳捆绑了起来。按照酒店的说话,这种绳在製作的时候就添加了一些特殊的材料,遇到液体就会让其中蕴藏着的春药慢慢融化开来,融入到人体中,提高身体的敏感度。
红绳在伏野的胸口绕了两圈,凸显出男人健壮的胸肌,又转了一圈往下,圈起他的两瓣臀,从股沟再穿到前方,最后把伏野粗大的性器捆得严严实实。
手和腿也同样被捆绑起来,左手和左腿、右手和右腿。他的身体滑稽地大开着,甚至连并一下腿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挣扎着。
粗製的麻绳上有一些毛刺,不是那么的尖锐,但磨蹭着伏野的敏感部位,也让他十足的难受,特别是从股沟到会阴再到阴茎的那一段,简直是喘口气都让伏野觉得浑身发麻。
伏野意识到楚长酩在他身边之后,整个人都平顺多了。之前他像是被吓到了,连耳朵上的毛都炸开了。
楚长酩温柔地抚摸、亲吻着他,让伏野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
安静的房间,还有眼前的一片漆黑,让伏野本能地依赖着楚长酩。他只能感受到楚长酩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楚长酩看他不那么慌张了,便把他嘴里咬着的口塞取下来,和他解释:“这是一个游戏。”
“游戏?”伏野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还是看不见楚长酩,但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嗯。酒店提供的情趣场景之一。”楚长酩笑得温和,“把你捆起来是第一关。”
伏野听着,才慢慢明白过来。
这家情趣酒店所能提供的场景py有很多,但楚长酩并没有直接选定,而是选择了一个情侣套餐,同时标注一些不能接受的事情,到时候会由酒店方来为他们抽取py的玩法。这是为了保留一些神秘感。
而他们抽取到的,是“信任感”。
这是一个很难被抽取到的py,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楚长酩提供的资料中,提了一句伏野曾是他买下的奴隶,酒店方甚至不会将这个py放进来作为备选之一。
如果用通俗的话来解释,在这个py中,伏野会逐渐被剥夺所有的五感,隻留下下身还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刺激。他会身处黑暗,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他会摸不到、尝不到、感受不到楚长酩的存在。
他会被逐渐禁锢住一切表达能力,一切的活动能力。他拥有着清醒的意识,而唯一例外的下体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楚长酩的碰触。
现在他们还在第一关,伏野仅仅是看不见,把口塞戴上的话,也不过是说不出话。
当然,这也不过是一个游戏。
伏野身上被安装了一个能短时间监控他的精神力波动的仪器,一旦他出现过度的情绪波动,或者是抗拒的心理,仪器便会提示,那么这场游戏就失败了,酒店方会为他们抽取另外一个py。
这个游戏被称为信任感,就是因为作为被禁锢的一方,伏野必须全身心地、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完全信任楚长酩的所作所为,在逐渐失去五感、在楚长酩按照只有他知道的游戏要求进行活动时,也能完全地保持顺从。
楚长酩也没想到会抽到这个py,他以为会是比较羞耻的道具py,到时候顺理成章地把伏野弄哭,然后他们好好地玩一场,这一天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但是这家酒店,据说也是挺专业的,说是完全按照楚长酩提供的资料而选择出来的py。
楚长酩现在不想太多,他揉着伏野的耳朵,温声说:“想玩吗?不想玩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家。”
高大的男人顺从地躺在床上,光裸的皮肤被红绳勒出一些斑驳的痕迹。他张了张嘴,说:“您想玩吗?”
楚长酩叹息了一声:“伏野,你来决定。”
伏野认真地说:“我不会拒绝先生。”或许一开始他有点慌张,可楚长酩说……楚长酩说“回家”。那种语气和声调,几乎一下子就让伏野心软了下来。
于是楚长酩便笑了一下:“那就玩吧。”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好歹也花了这么多钱。”
伏野点了点头。
然后楚长酩便开始了。
这场游戏,没有别人旁观,但酒店一早就准备好了任务卡片和游戏光脑,必须在光脑的监测下完全每一项任务,才可以得到最终的胜利。
楚长酩说:“第一项禁锢行动和第二项视觉封锁我已经完成了。”他轻声和伏野说,“伏野,我要重新把口塞放进去了。张嘴。”
伏野张大了嘴,然后楚长酩把这个李子大小的口塞重新塞进伏野的嘴。
这个口塞,虽然是常规的球型,但却是镂空的,口水咽不下去,就只能顺着那些镂空的纹理一点点漏出来。伏野感受到了,羞耻地呜呜两声,可他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