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入口与洋馆的大门之间有一条冗长道路,路的两旁有种植不少树木,只不过现在的它们全都枯萎的林立在周围,白枝身的它们在微风的沙沙声彷彿还听得见它们为此悲叹的哀嚎。威廉捉着我的手掌,让我没有馀心去想这些有多么害怕,而在那些树木之间也瞥见一些怪异的石雕像,拥有蝙蝠翅膀的人类蹲伏在石座上面,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不放,明知道这些是假的,曾是用人类的双手去刻凿出来的作品,却不经让人背脊发寒的想离开这个环境。
我们沿着步道走了三到五分鐘左右的路程,最后停在爬满灰尘的红檜木成份的大门前,门壁上只有木头的纹路没有其馀奢华的装饰,在门把的位置不具有现代的金属圆把设计,而是古时的金环勾固在门上。
「我推囉?」威廉把另一手平贴在门上。
「嗯,推吧。」我也把手贴在他的手附近,想助一臂之力地推开厚重大门,这扇门发出刺耳难耐的磨地声,疼得我咬牙吞忍,与威廉共持努力的把门给推到底,长年遗弃没有保养的关係,门上被蛀虫咬出数不尽的孔洞。
宽敞的大厅迎入我们眼里,中央空地只有一座通往二楼层的阶梯,阶梯的半楼高度有座平台,分歧阶梯朝左右极端不同的方向上楼,除此之外,一楼大厅没有任何东西摆设其中,只有边缘两侧有些老旧潮湿的房门,在中央阶梯的左右死角,我与威廉踏起脚步巡绕一圈,从死角的位置看见后面的左右也有两扇门,不过都没办法从大厅的位置开啟,似乎是从里头反锁了。
「一楼的门全锁了。」我与威廉站在中央阶梯前,视线上移,他继续说:「看来我们只能往二楼探索了,一定可以找出什么线索的,如果时间晚了我们就先回家。」
「好。」威廉或许是怕我会胆怯而一直握着我的手,当我爬上阶梯时,双脚的鞋底摩擦破旧的地毯,那像是在踩一滩软烂的水草泥,室内独有的陈年气味让我想起奶奶介绍我到房间时后的情景,对这味道我不排斥,相较威廉,他的脸色沉得比平常还难看。
踏上半层高的平台后,我们正因为要往左还往右而没有一致性,时间充裕的关係其实可以两边都跑,只不过我跟他各持自己的看法不做退让,争执一段时间后,威廉松开我的手,指着自己想前进的右侧阶梯说:「不然我先上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马上就下来了。」他把手按入头顶,搓揉后便独自往上一踏,这让我觉得不受尊重,他大可退让遵从我的意见,或是说些什么好让我去跟随他的方向,但他选择的却是独自的踏上楼,这让我有种自己是傻子的感觉,且很强烈。
一气之下我也不会有想跟上的念头,静默的站在平台上转移视线,室内没有任何灯光,全靠外头日照切入灰尘积厚的玻璃窗,让阴暗且潮湿的这里起了微弱明度,只不过还称不上视野可见的明亮。
现在踩在这里,几乎可以瀏览下方的整体规模,我视线一转,盯向右侧的阶梯,上头没有传来脚步踏下的声响。时间久了,我不清楚过去几分鐘,至少我知道威廉去了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才正打算起步,外头云空上的太阳落移高度,让室内的明照范围也有些角度改变,眼角馀光瞥入一个框架的边角,我收下踏前的念头,脖子一转面向平台唯一的墙面,一幅比我还巨大的画进入我的眼廉,塞得满满,容不下其他景物。
阳光的关係,让我可以清楚看见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