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在我眼前浮现模糊的影像,慢慢从黑暗的一角往我这放大,随着放大画面也跟着清晰起来,那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在房间里的对谈,这两个人我都有印象但我不认识他们。
其中一位是兰伯特?贾德,我猜,另外一位肯定就是索菲亚?普塔小姐了。
她有一头似曾相识的金色捲发,捲的幅度不大,衬出十六岁的青春年纪不会显得颓老或是过于成熟,她坐在床沿,一身蓝色斜肩的礼服也让我似曾相识,直到我眼睛落到自己身上那件衣服才认出是同一件!
金眸子的她,彷彿里头住了颗太阳,闪闪动人的盯着眼前佇立的男子,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身穿白西装的兰伯特正在玩弄手上的戒指,嘴里像嗑了颗柠檬,酸溜地道:「听下人说,你跟别家族的人共舞了,而且很乐在其中?」
索菲亚?普塔没有回应,撇开视线落在床沿上的金杆子。
「说啊!」他斥吼道,「吃里扒外了是嘛──说啊!」
兰伯特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眼神只能与他四目相交,「索菲亚,你要知道,我们从多久以前就订了不公开的婚约,怎么可以在我看不见你的情况下,搞上别的男人?」
「我没有!」
「没有……你没有!」他甩了她一巴掌,重得唇角都渗了血丝,「还想隐瞒什么?什么叫你没有,对方不就是个巴华洛克的小伙子,噢──对噢,你跟他同年嘛,都是十六岁,比起我是不是更像玩伴一样?」
他再度掐住她的下巴,转向正面,「索菲亚,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就一笔勾销,我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她选择了沉默,接着用一双锐利如刃的眼神刺向他。
「不、不不,你不可以用这种眼神对我,若是你不把事情交代个清楚,那么──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让整个低我们下阶的普塔家族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其实这很简单的,瞧、我只要一把火。」他乾笑两声,「马上就可以让数十条人命死在火海里,或者是我只要一个装满火药粉的桶子,然后就会嘣!」他用手势大幅度的画一个圆,形容这个爆炸会有多么盛大举行。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是跟他搭舞,这是很常见的行为。」她受到威胁,考量到普塔家族的人命着想,她吞下赌气地说,「我们没有什么,我跟你的婚约还是在,我只是觉得他总是一个人盯着舞群,很好奇的接近他而已。」
「嗯,你喜欢他吧?」
「我……」他鲁莽的用食指贴抵她的唇,「嘘──我尊重你喜欢任何人,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婚约永远都在,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痴痴守着一个人,只会换来无穷无尽的绝望罢了,愚蠢的女人。」他丢下这么一句话的逕自离开房间,留下她偎缩在床上忍着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