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一下子就从我的眼前不留痕跡的淡化直到我再也看不见它们。我选择就地坐下审思这些影像给我的意思是什么,我从没见过索菲亚小姐,这段影像看起来就像是我自己想像的一样,却又如此真实,我压根找不到头绪。
剎那,浸泡冰池般的凉透感从全身四肢沿着血管往左胸口匯集,一下子我猛地一眨,弹跳起身却发现没办法离开椅子上,我眼神往下一瞥,胸腹都被人用粗绳与椅子绕了好几圈,我双手被扣在椅背动弹不得,紧得手臂没有知觉了。
黑暗的场景被洪流冲刷破碎,眼前是在一个密壁的房间,从摆设看来应该是其中一名侍女的寝房或是宾客的客房。白色的墙、矮桌上的西洋棋盘、简约白的床组,任何物品都被清扫过的一尘不染。
我的眼前只有一位男子,高挑身材的兰伯特?贾德,身边也有一位同样被綑在椅子上的少女,已经昏了意识。
「索──」我叫不出声,唇面上的黏着感让我明白这是一块黏性贴布造成的,发现到我挣扎的兰伯特面露兇恶的盯着我,「嘘──我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小约会,妹妹。」
他厚实的手忽然掐上我的下顎,吓得我呼吸平律没有个稳定性,手指在我面容上游移不定,伴随几声咳笑声让我厌恶至极,不过身体现在无法动弹,我等于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真好奇你的面容,让我瞧瞧吧。」他想把我的面具给摘下,为此我奋力挣扎,不过粗绳绑得太紧,我连挪一丁点公分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对付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男子。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他的兴致,他咒骂一声的前去应门,他们交谈几十秒,后来有两名男子把索菲亚小姐给带出房间,接着又有一名黑西装男子拽了一个男生丢入到我脚前,兰伯特把门关上,在这里独守我跟另外一个男生。
他咳了声,意识恢復不少,却被兰伯特扯住头发往上拉举,这个人讶异到我说不出半句话,眼睁到快突出的望着脸部泛紫的班杰明,唇角更是瘀了一大块,鼻腔也遍染瑰红,像是打了一场架的孩子。
「贾德先生……」班杰明有气无力的喘着。
「嗨,班杰明?巴华洛克,我为你们准备的盛宴不晓得你满意不满意呢?」
盛宴?莫非外头发生事情了,但我现在无法动弹也毫无根据,几乎没有方向判断接下来该怎么做,一阵阵心急如焚的着急让我运用身体的重量左右摆动,震得椅脚发出声声抗议,吸引了兰伯特?贾德的注意力。
「啊、我都忘记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了。」他放下虚弱的班杰明,后者没办法凭自己力量站起的匍匐在地面,意识恢復的凝望着我,不敢置信的轻言:「索……菲亚。」
「索菲亚?她才不是什么索菲亚呢,她只不过是个──」他的手贴上我的脸肌,扯着面具一气撕下,「没有安全感的小妹妹而已!」
面具飞旋在空中,落过我们三个人的眼前,兰伯特?贾德与班杰明都竭尽所能睁大眼的皱起眉心。刚才的力道让固定头发的银夹松落摔向地面,传落两声清脆的金属鏗鏘声盪入彼此耳里,拉回他们看见我真面目的失神。
「这、这不是苏菲小姐吗?鼎鼎有名的巴华洛克大小姐──」兰伯特欣喜若狂地豪迈笑道:「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手边一个是巴华洛克的继承人,一个是继承人的亲妹妹啊!」
我瞧见班杰明的眼神,充斥惊讶与悲痛,他肯定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我也没有料到班杰明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是一副遭人揉凌的模样,让心头像是被人用刀一分为二般的撕裂痛,我回避掉他的眼神,落在昂首在上的兰伯特?贾德。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玩个游戏吧,很好玩的!」他踹下两脚落在班杰明的腿膝,力道甚大的让他痛不欲生,这下子更让他连站起来的希望都没了。
「我会放火烧了这里,然后我也会帮可爱的苏菲解开绳子,但──」他掏出口袋里的一副银钥匙,「我会把你们反锁在这里面,哪也去不了的相依为命,瞧、这不是挺好的嘛!」
他扯下封我嘴巴的贴布,揉成一团丢向地面,并从外套暗袋掏出银製的短刀,锋利地画下粗绳,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给斩断让我的双手重获新的自由,我二话不说从椅子跌向地面,连滚带爬的接近班杰明,把他拥入怀里。
「苏、苏菲……」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会离开这里的。」我头一转,兰伯特?贾德已经不在我们的身后,而是半个人影已经跨出门外的对我们露出最后一面,一幅称上变态的笑容正在他嘴上高高扬起,「这是个游戏,只不过是一个乐子,开心最重要!」
「不!」我放下班杰明,用最快的速度接近门,但还是晚了一步的被外头的人给反锁住,这下子我们哪也逃不出去,且这个房间连扇窗户也没有,狗急跳墙的心态激起肾上腺素,可是我一点想法也没有,只能茫然的环顾四周,找点可以帮助逃生的线索。
「苏菲……」
我来到班杰明的旁边,搀扶起猛咳嗽的他,让他与我相同的坐在地面,「你伤的好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被侍女带走后,就被一群人殴打,然后突然响起枪声,所有馆内的人都被管制住的无法动弹,所有行动的、的幕后黑手都是……兰伯特?贾德唆使的。」